台湾人食槟榔
台湾最大的槟榔集散地要算恒春镇的福德路,走进这条宽仅5米,长不过500米的小街让你感觉到似乎错进到正在激战中的战场。这条日销售槟榔高达5万粒的小街,两旁槟榔摊、槟榔店、槟榔批发行一家紧挨着一家,来自各地的槟榔采购商将原本狭窄的巷道挤得水泄不通,“槟榔西施”的收卖声和录音机播放的音乐声,行人的喊叫声交织在一起,尤如两军对垒时的搏击声和战马的嘶鸣声。据说,现在台湾有许多媒体称这条“血”迹斑斑的福德路为“槟榔街”。
“槟榔座”,是至今仍在南台湾流行的婚姻风俗之一。男女青年情意相投,男方用槟榔作聘,聘以染红的双数槟榔两座(每座4枚),用乳金写上“二姓合婚”、“百年偕老”吉祥语,与茶、糖果一起用银盘盛装,吹吹打打送至女家。女方长辈如看中“毛脚女婿”,即收下写有“二姓合婚”的槟榔座,其余一座退还给男方。待结婚时,凡宾客至,无论长幼,新娘必起立奉槟榔迎客。谒祖时,新娘拜后必跪奉槟榔敬祖。婚后翌晨,新娘还需盛水及槟榔各一盘,手巾一条,递给亲戚,名曰捧水。婚后数日,女方亲戚须备槟榔一担(4~12盒),送男方家及亲戚,名曰担槟榔。待新娘满月量宁时,男家备槟榔一担,馈赠女方亲戚,意示酬谢,名曰酬槟榔。 在台湾民间,槟榔不仅是婚嫁喜庆时的尚品,更是财富、地位的象征。据说在屏东,曾有这么一个人,他天天积善行德、修桥铺路,只是为了经过轮回之后能够转世投胎。阎罗王问他想投胎到什么样的人家?他回答说他想投胎到种植有三甲(约43.5亩)早生槟榔的农家当独子。阎罗王听后哈哈大笑,戏谑道:“即使我要转世投胎,也不敢奢望这种条件啊!” 日据时代,槟榔因受日本人厌恶而遭到砍伐的厄运。但喜嗜槟榔的台湾人,仍不顾性命作地下买卖。台湾光复后,农家又纷纷栽培槟榔。进入80年代,槟榔的命运却神话般地显示出前所未有的活力,写出了台湾槟榔史上最闪亮的一页。槟榔不仅深入到台湾各个阶层,以及民众生活的各个层面,还成为全台湾民众的最爱。据台湾“卫生署”的一份调查显示,过去台湾有吃槟榔习惯的人多为年长者及社会经济地位低的劳动阶层,但是近年来吃槟榔者呈年轻化、教育程度高、职业繁杂化和人口都市化的趋势。如今,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白领阶层;无论是年幼的孩童,还是年迈的阿公阿婆,都可能是“槟榔族”。在台湾的街头巷尾、商场舞厅,随处可见满嘴通红、浑身散发出清凉槟香的槟榔族们,槟榔已成为名符其实的“台湾口香糖”。
曾听得台湾槟榔农介绍,明末清初,大量移民在台湾开垦时期,曾经用槟榔医治过不少疾病,夺回无数条宝贵的生命。 槟榔除了医疗价值外,它和椰子一样,一身都是宝。未成熟的槟榔果可以作染料,胚乳磨粉后可以提取单宁。成熟的槟榔果纤维是织地毯的好原料。它挺拔的树干坚韧通直,可作梁柱、家具和乐器。它的羽状叶子还可作燃料…… 或许是由于槟榔树正直、朴素,近乎劳动人民美德的缘故,台湾民间又把槟榔看作爱情的象征。民歌中每每将槟榔作为情投意合的比喻或经它寄托爱情的坚贞。当今台湾的卡拉OK厅,仍十分流行这样的歌词:“石子落井探深浅,送口槟榔试哥心。”“哥食槟榔妹送灰,心心相印意相随”。 清代以前,槟榔不仅是台湾老少皆宜的食品,更是姑娘出嫁时的高级嫁妆。新娘出嫁时的“槟榔盛具”是她们嫁妆中的“台柱”。它比今日的汽车、洋房更得翁姑的喜爱。喜宴上最珍贵、最能表示主人诚意的也是槟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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