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成都的草堂回不去了,无奈之下,诗人只好从流亡到东川节度使治所的梓州。 “世乱郁郁久为客,路难悠悠常傍人”。在这里,杜甫度过了他寄人篱下的又一段困苦生活,“终日戚戚忍羁旅”,并且相当黑色幽默的自嘲道:“昔如纵壑鱼,今如丧家狗”。 这是他小心谨慎的应付梓州刺史章彝及幕僚的真实写照,是为了自己在能够在梓州苟且偷生,免受冻馁,这其中含有多少斯文扫地的酸楚啊! 第二年春间,杜甫自梓州三台往汉州广汉探望老朋友房琯,得知房琯已拜进刑部尚书,起程往长安去了,这让老杜忧喜参半。那晓得,房琯走到阆州阆中,因病不能前进,八月四日死在僧舍里。杜甫急从梓州赶到阆州,吊唁自己的老友,经过盐亭县光禄坂时,写下了:“山行落日下绝壁,南望千山万山赤。” 象冷火一样发红的崇山峻岭,这一下子彻底阻断了杜甫的仕途,他心死了。 北上的道路断了,他只好积极准备东下荆南了。 这时梓州刺史章彝以两枝桃竹杖相赠,意为他该走得了。老杜回应道:“怜我老病赠两茎,出入爪甲铿有声。”(《桃竹杖引赠章留后》) 广德二年(公元764年)春,老杜终于结束了流寓梓州的生活,去了阆州,准备在嘉陵江坐船将赴荆南时,忽闻严武再次镇蜀,又留下来等待严武到来。此时,他的一缕希望之焰又腾起来了,作了《奉待严大夫》,结束有句:“身老时危思会面,一生襟抱向谁开?” 晚春,他回到草长黄鹂乱飞的成都草堂。 六月,由于严武的力荐,杜甫被任命节度使署中的参谋、检校工部员外郎,赐绯鱼袋。这时杜甫已53岁,满头白发,穿制服,每日早起,摸索在浣花溪的稀星野径,高一脚低一脚地赶进城里幕府上班点卯。 一年之后,他终于辞官南下,至忠州、至云安、至夔州寓居;大历五年(公元768年),携家出三峡,漂泊湘鄂一带,大历五年冬,死于赴郴州途中的船上,终年59岁,差一年满人生花甲。
[此帖子已经被用户于2006-8-1 18:59:09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