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五一”理县梭罗沟之旅

欢乐的锅庄

　　山里的夜比外面的来得块，梭罗河独自流淌，在黑暗中有别样的寂寥。

　　我们在晕黄的灯光下晚餐，玉米和稻米混合干饭满口钻，开头几口不错，越到后来越不好吃。主人说这些都是政府发放的补贴粮，我想，政府需要补救的太多，也有难处。

　　大家都同意烤全羊，跳锅庄。一直健壮的山羊牵出来，捆住四腿，两位羌族汉子举刀刺去，鲜血流出，很多女队员发出惊叫，说，烤羊是注定不敢吃的了，羊太可怜！确实，那无助的长长的舌头，舌头下面的哀鸣声，唉，只能说大自然是残酷的。没有坚固的防范和凌厉的攻击，作为弱小动物的羊的命运大抵如此。

　　柴垛子上的木拌子一块块取下来，搭成一座小山，驻地外的空地上很快腾起熊熊的篝火。驻地堂屋的家庭影院响起了欢畅的歌曲，一辆辆微型面包车次第来到，车里的人鱼贯而出，美丽的藏族妇女穿起了节日的盛装，健壮的小伙子跃跃欲试。他们响亮地给我们打招呼，双方都发出欢乐的喊叫。姑娘和小伙们与我们合影，攀谈，就像多年的老同学。

　　那些姑娘们早已按捺不住，喊叫一声，就涌进堂屋，随着豪放的节奏跳起锅庄。小小的屋子拥挤不堪，队员们也加入了舞蹈行列，但总不得要领。赵姐和罗大姐是本地人，自然轻车熟路。外面的篝火越烧越旺，可怜的羊也被架在空中。天空却飘下淅沥的雨，弄得大家的心都湿湿的。

　　音乐声大起来，鲜艳的藏族妇女将舞场移到马路上，马路上迅速形成一个大的圆圈。藏族妇女上至五六十岁的老妇，下到七八岁的小孩都长袖扇舞，双眸闪烁着渴求而友好的光芒。队员夹杂在他们中间，跟着音乐的节奏和面前的教练，比划一招一式。可乐了两位上海女队员，从音乐开始舞步就没有停歇，虽然动作有些生硬。

　　这真是一个大方友好的民族。我赞美这种生活，珍惜这种友谊。

　　渐渐飘出羊肉的香味，火堆将空气烤的温暖而膨胀。大家跳累了，就围坐在火堆前，等待羊肉的过程是漫长的。我提议大家唱歌，每想到这下坏了。“远方的客人先唱！”藏族妇女们大声地喊叫。论谦让，当然她们只有甘拜下风。

　　“欢迎远方的客人来到梭罗沟……”歌声高亢悦耳，熟悉的藏族曲调，但歌词却是立马填就的。在大家的哄闹声中，作为领队的我只有冒着危险唱了一首《小白杨》。藏族妇女和汉子们都是唱歌的好手，一位中年妇女特别厉害，属于典型的女中音，歌曲一首接一首，没有止息，嘹亮的歌声回荡在梭罗河谷，压到了轰轰的河水；躲在人群背后的60多岁的老爹也唱起了流传已久的山歌。在KTV里，在座的队员很多都是高手，那需借助麦克风的力量，但这里是实打实地比嗓子和记性。十多回合，我们就被唱败了。

　　一位藏族小伙子来了兴头，悄悄地对我说：“我给大家表演扫堂腿。”我立马让大家转移到马路上，围成一个圆圈，队员将头灯打开，形成一束束追光。那小伙拾掇停当，伸腿展臂来了十多下。大家欢呼起来，藏族人群发出挑战的嚣叫。这可是我在学校的常规练习，取下腰包和相机，呼呼地来了几十下。他们沉默半晌，聚在一块小声嘀咕。一个藏族小伙来了一个“鹞子翻身”，接连几个小伙子都做起动作，我不及歇息也来了几个。队员东北蚊子冲出来，玩起神仙跳这可把他们难住了。人群冲出一个藏族小伙，拿起了大顶，这是高难度动作。东北蚊子来了一个双手翻，他们没辙了。唱歌我们输了，竞技项目，我们赢了。迪斯科音乐响起来，大家在头灯的晃动中扭动起来，晚会进入高潮。

队员东北蚊子的仙人跳，或多或少给我们挣了面子

　　我们就着余火，吃起烤羊肉。人群渐渐散去，四山八野的藏民们坐车相继离开。山谷安静下来，默默地迎接又一个白昼。

　　（2005年5月1日）

　　这次梭罗沟之旅，雪山才是我们的真正目的。

　　队伍里的摄友们早早地起床，远处，阳光下的雪峰招引着他们。队员们早早起床，整理装备，带好干粮和饮用水，做好出发的准备。早餐后，队员唐飞雪回成都了，队伍剩下22人，遗憾。

　　在藏族向导的带领下，一行28人浩浩荡荡出发了。

　　景色如画，空气沁人心脾。晨炊缭绕的藏族民居，田地里劳作的藏民都有别样的风情。沿途，梭罗河哗哗流淌，雪山下深藏着别致的藏寨。我们一边行走，一边观赏着美丽的景致。

云雾之中的大山

　　在一个平旷的地方，队伍分作两队，一队准备登雪山，一队缓步旅游。

　　第二对由藏族向导负责领队。我加入了前面的队伍，雪山队由石头带队，老妖断后兼领队，行进速度加快。不久就将第二队甩在了后面。羊散放在山坡上，杜鹃花（当地称：羊角花）大朵大朵地开放，被雷劈的大树露出枯黑的躯干。雪山在远处召唤我们，看似很近，实则遥远。连续4个多小时的急行军，体力消耗很大，队伍有些支撑不住，东北蚊子受命探路，寻找平坦的营地。大部队前行几十米，在他寻找的营地休息，午餐。

　　正准备出发，藏族向导跟上来，第二队在后面不远了。第二队没有相机，我折返回去，接他们前行。在可以望见雪山的地方围他们合影留念。当他们驻扎在大瀑布对面的路上，准备生活午餐时，我将一些累赘卸下来，急忙追赶队伍。

　　越上高处，植被变换，风景更为美丽。雪山、冰瀑，松萝、灌木林，巨大的石崖、高山河谷和草甸，草甸上散放着各色的牛……过木桥，逢岔道，前队用一个牛肉干包装袋做了标记，我寻着方向继续前行。

　　远远地听见欢呼，雪山近在眼前，四周的山堆积着白雪和冰川，太阳照耀，瀑布众多。队伍停歇在布满乱石的河滩上，开始第二次长时间休息。队员们都累了，忙不迭脱下鞋袜，用冰凉的雪水洗去疲乏。摄友们却不能休息，这美丽的景致都可以成为很好的图片。

　　休息后，大家的意见是继续前行，因为雪山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