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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子澄|查看: 9751|回复: 48
[其它] 

我眼中的宽窄巷子

 [复制链接2熊猫
 罗松涛 发表于: 2004-10-12 14:16:34|显示全部楼层
不枉丁丁所言,楼主确实是一个天才的出版商。
 楼主|子澄 发表于: 2004-10-14 20:21:33|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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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超版过奖了。在下不过区区一小职员而已。做那些和书本打交道的事情,还心有余而力不足。
 睢文发 发表于: 2004-12-15 20:46:48|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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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窄窄的巷子

多年以后,穿梭于这座城市的人们,会不会还记得这两条老街……   静静地坐在窗下,鸽子飞过头顶,看着奔跑的童年……

  不知是什么缘故阻碍了我们近在咫尺的相识,在这座城市里生长了近三十年以后我才找到你。事实上,你一直在这里。眼前的黑墙,青瓦,雕梁翘檐,穿过百年风云,穿过当年的金戈铁马把褪色后的繁华凋零向我道尽。你不认得我,我却记得你。那跳绳的小孩子,摇着蒲扇的迟暮老人,拾破烂叮当的吆喝声触动着我恍若隔世的儿时记忆,让我记起昨日牵兔儿灯从小石子路上走过。宽巷子、窄巷子──不会再有象我这样一个土生土长的成都人更能熟悉你的气息了。

  在窄窄的巷子两旁,黑色、凝重的大门紧闭。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把久远的故事泄露出来。想不到,在这座繁华城市的钢筋水泥边缘,小巷百十米上的路段上,所有沧桑旧宅却在夹缝间顽强的挺立,低声的向我轻叙,他年轻时多少让人着迷,早已隐去,却远古流传的故事。

  历史追溯到二百年前。康熙五十七年(1718年),准噶尔部窜扰西藏。清朝廷派三千官兵平息叛乱后,选留千余兵丁永留成都并修筑满城──即少城。清制规定森严,满蒙官兵一律不得擅离少城染指商务买卖。靠每年少城公园(今天的人民公园)春秋两季的比武大会,论成绩优异领取皇粮过日子。

  虽宅院主人的等级不同,屋顶高矮,门庭宽窄也有区别。但家家的四合院内池水涟涟,井水清甜,四处洋溢着鸟语花香。窄巷子有几处外观保存较好的大宅门,从宅门两旁红砂石嵌凿而成的拴马桩可以看出旧主人的公事繁忙。留意几处长了枯草的矮小宅墙。会发现有弓型门开在墙中.,现在已被封,乍眼看去象一座石碑。年老的人告知这是宅门的便门,专供清除粪水的人进出。

  康干盛世后,国势衰落,致使只会武功斗雀儿的八旗子弟家道中落。清朝总督赵尔丰随后交出政权。于右仁、杨森、刘文辉等军阀先后定居在这里,蒋介石也曾经来过。可以想象有多少政治决定和密电都从这里发出。

  典型的北方四合院,三面环墙,设三道门。其二道门只在喜庆大事时开启。平时只走两侧屏门。宅院分上、中、下房,是民国期间所建,已经分辩不清前清宅子的痕迹。风雨中,少城只剩下宽窄两条巷子苦苦相依。如今,象我这样的年轻人已不知什么叫作少城了。

  得于前来者的极力推荐,设在宽巷子中心古香古色的龙堂客栈以“西装革履者恕不接待”的口号令世界各地的背包族们找到一个自由的精神国度。今天已不知是龙堂点缀了宽巷子,还是宽巷子装饰着龙堂。而带有典型川西民居风格的小观园也完整着老成都的风土人情。在这里你完全可以萝卜青菜,各寻所爱。走在宽窄巷子,仿佛被卷进了历史长河里的某一个漩涡。时间似乎突然慢了下来,黑色木门挡尽城市喧嚣。流连于这些雕花门楣、青砖壁瓦间停停走走,行者努力梳理着这座城市的文化肌理。

  宽窄巷子也许是能再现旧时老成都生活场景的最后一个地方了。而今,这里的街坊依然保持着老成都人端把竹椅坐在巷口摆龙门阵,或凉一碗荷叶稀饭在巷口自已砌的石凳上看市井闲情的习惯。有礼猊的老外会在早出晚归间给他们打招呼。当老街坊们茶余饭后围坐一起用温软的故乡话说家常、品盖碗茶时,更成了他们镜头追遂的焦点,仿佛老人们额头上新添的皱纹就是老巷古墙才掉下的泥土,弥足珍贵。

  在这里居住的七八十岁的老人大都是宽、窄巷子抱出来的娃娃。人们总是企图从他们身上打听到关于过去岁月的点点滴滴。而这些老人们本身也就是一个个串联起来的故事。只可惜昔日的少城已随着战乱和连年的旧城改造消失殆尽,和那些远去的岁月一样旧貌不复重现。

  推开微闭的宅门,除了宅门外仅存的威严气派依稀可以看出当年景况,许多的宅院已是人稀楼朽,杂草肆意姿长,一派荒凉。现在,也有城市的新贵搬进这条小巷,置一处地产,保持古雅的建筑外观用现代化的装修完备室内的富丽堂皇,却依然起一个贴切老巷的名字──宽居。

  两株百年的银杏树耸立在成都画院的门口。紧邻着象兄弟一样平行相依的宽巷子和窄巷子,使整个旧时少城的氛围铺上浓墨重彩,两者相得益彰。被遗忘在时间之外,在静谧的充满了青砖木门潮气的窄巷子轻轻走过,会想去逢着一位撑着油纸伞的象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人。我们在寂廖幽长的夏日午后相向走来,或相视一笑,或相互帮忙拍下一张老巷的照片,然后各自南辕北辙。时间和生命都已经停滞,剩下的只有老巷与世无争的宽容和美到极致的静谧。

  阳光从银杏树叶间穿透而下,那斑驳的墙壁和脱漆的柱子,正在静悄悄地诉说着一代又一代人的故事,我想起“那不断要重现的少年时光……”

  老人们隐约知道了一些关于宽、窄巷子要折迁、修缮、改造的消息后满脸怅然。他们说:这些瓦房冬暖夏凉、散热快,上感天灵,下沾地气。巷子里的娃娃每天听得多,见得多,跑得多,比别的孩子都“精灵”。那些避门避户的高楼大厦是一天也住不惯的。我了解,小时候不也一样穿梭于小街巷口,一声口哨小伙伴们就会从院子里蹦出来一起扔沙包、滚铁环、跳皮筋儿,市井闲情尽览无余。今天,再看看整天锁在房间里玩电子游戏的小孩子,我们只能在笑着的泪光中追忆儿时的欢乐情景了。

  很多时候,住进宽巷子的外国人比老街坊还多,为小巷增添着别样的风景。如今特色不现,历史不见,老成都湮灭了最后的痕迹。干涸的井再也打不出甘甜的水来,传统的街区即将在商业化的浪潮中“脱胎换骨”,虽然政府又重新认识了老巷的“价值”,但寻古访幽的人却不会再来了。

  我想,历史传统的地域特色并不是修几座仿古模式的建筑就能表现的。比起年轻的新兴城市深圳和象美国这样没有多长历史的国家,成都的建筑外观给人的印象是模糊不清的。既没有体现出历史传统的地域特色,又很难得出“具有现代城市”的结论。昔日少城中的宽、窄巷子作为一个拥有200余年历史的旗人居住区,一个北方胡同文化在成都以及在中国南方的“孤本”,他的消失将让人扼腕痛惜。

  一杯茶,一份怀想。在越来越浓的暮色中坐着,我感到一种古老的生活方式正在逝去。却不敢入画,怕再广的聚焦也承载不了我对历史的那份眷恋。我只能噙满深情的热泪,用这支拙笔为她勾勒最后的轮廓,再把心儿紧贴着这些长满青苔的残垣断壁,去聆听巷子古老的心跳。仰望宽巷子的天空,天离得那么近,巷子的尽头就是昨天……
 曹斌 发表于: 2004-12-16 00:57:28|显示全部楼层
发展和破坏是成正比的关系。
 花舞语 发表于: 2005-6-17 08:53:03|显示全部楼层

[转帖]宽窄巷子,宽窄人生

偷得浮生半日,得以来到即将重建的宽窄巷子。 恍若走进了另外一个世界,恍若城市不在身边,丛宽巷子进去,绕到窄巷子,再丛窄巷子绕到井巷子,再绕到窄巷子,一个叫做雅居的茶楼,进去,无人,得以闲坐于门内破凳之山,拼凑出一些文字,一些感受。 看到了两端的路口都已封住,有施工说明,2005年5月13日到2005年9月13日,全封闭施工,所幸,还没有开始施工,只是到处拆烂,让我再次来感受这老成都模样,宽窄巷子。以前来过一次,那是2000年5月吧,我为一个饮料企业搞促销,来过这里,那个时候,阳光很热烈,树木很茂森,巷子里面很安静,我已经不记得当时走的是那一条巷子里,只记得自己骑着自行车,飞快的骑过,年轻的时候,总是相信前面有更好的东西,总是不会停下来去欣赏,总是不会意识到美丽,总会凋零,消失。 一转眼就过了5年多,我还是川大的学生,我还是骑着自行车在外游走,只是,宽窄巷子已经改变,我也不再那么轻松快乐。 这个时刻,2005年6月16日星期四,中午1点40分,我在窄巷子内雅居茶楼内,一个人在用现代化的笔记本写着这些感受,一条很普通的黄狗,丛门外走来,摇着尾巴,到我脚下,用身体蹭我的裤管,见我陷入沉思,无趣的走掉,不过,又回头一下,张开了它的大嘴,好像在说,小样,装什么深沉。 那条黄狗去了又回来了,在地上嗅着跑了出去,外面,非常安静,没有人,这就是窄巷子,它以它的宁静,面对着变革,而宽巷子,却是另外的样子,尽管两头被堵,还是有很多的人,在里面喝茶,聊天,吃面,喂小鸭子,修电视机,很热闹。有一群人围在一起,讨论着一个叫做助学长征计划的东西,有一群人,在一个贴了格瓦拉和雷锋像的酒吧面前,喝茶,好像什么都没有干,他们所需要干的,就是度过时光。有一位很年轻的小伙子,一个人,在一个角落里,面前一碗盖碗茶,却在睡觉,他在想什么呢?宽巷子的人们,好像在拼命享受宽巷子最后的辉煌,好像人生,就这样睡去,足够。 还有一条井巷子,里面却是另外一片景象,麻将和斗地主无休无止,看到一只大黄猫,爬在已经拆烂的屋顶上,盯着我看,又倏忽爬到了一棵大树上,敏捷得让人感叹。 我在这里写东西的时间快20分钟了,期间,有一些年轻人,探头进来看,见我在角落里如此写东西,赶紧缩头出去,他们不知道,我和他们一样,是宽窄巷子的最后的模样的见证者。人,活着,有的时候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我本想对我写的东西给出一个主旨,就像小学的课文,有一个中心思想,但是,我发现我不能,宽窄巷子终究会消失,如果把这个事实和个人的境遇结合,个人的心情结合,甚至和人生理想结合,感觉是有点太过于沉重,所以,就不去思量了,难得有如此的半日清闲。 正当我打算合上电脑,走人的时候,主人回来了,把黄狗抓住,在水龙头下面给它洗澡,而它却极其敏捷,逃了出去,跑掉了,留给主人一脸苦笑,以及几句成都市井的骂人话,也许,这就是人生。
 纸帆船 发表于: 2005-6-17 09:35:02|显示全部楼层
信息不对称,一切都是包办.极权式的作派.
 黑马先生 发表于: 2006-9-28 13:57:39|显示全部楼层

“新巷子19号”我曾经的精神家园

四川文学创刊50周年获奖作品
“新巷子19号”我曾经的精神家园
潘文伟/文


1980年《四川文学》11月的“四川作家小说专号”上,我的小说处女作《兰花》跻身于众多名家的大作之中,我记得,在特约的名家行列中是沙汀和艾芜,之后打头条的是榴红,后面还有贺星寒等人的作品……在这样著名作家和比较著名的作家当中,我的小名颤颤崴崴地挤在那里显得太不适合,完全应该剔除出来的,可能是编辑部的陈进主编在实施逐步培养“苗子”的宏伟计划中,不小心看走眼把我给糊弄进去了吧?就这样,我在欣喜之余,也在自我判断失误的过程中,开始了一种“一定要当大作家”宏伟计划的错误决策中。紧接着的12月,编辑部把我和一批青年作者借调到《四川文学》作实习编辑,实际上是为了使我们在编辑稿件的过程中可以更好地扩大视野、提高自己。
《四川文学》编辑部在新巷子19号,而这个“新巷子19号”在我记忆中是那么熟悉,那么神圣,因为我之前写作的大量短篇小说都投向此处,而每次印有“新巷子19号”的邮递信件都能使住家在郊县的我心惊肉跳;有时到成都,也有路过“新巷子19号”的时候,当看见那个牌子时,又开始心惊肉跳起来,并有一种呼吸近乎窒息的感觉,更不敢迈进去看一眼,因为那里面神圣得近乎神殿,而里面那些人都是大神小神了。可是,有一天,那里面的人居然给我这个小青年来了信,对我说,来吧,来吧,你可以来了,来我们这里做编辑;就是告诉我:我也有一个“神位”了。我想,与今天的经济社会相比,就等于中个什么体彩大奖吧?我的心脏不太好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我是背着个铺盖卷走进“新巷子19号”的,因为那时编辑部条件有限,不能安排高级宾馆,就让作者住编辑部里,办公睡觉都一锅搅,所以要自带被盖。里面那尊最大的“神”就是陈进主编(当时好象还有一个主编叫履冰,只是不常见他在编辑部出现,所以印象就淡薄了),原来是个和蔼可亲的前辈,戴副眼镜,一副知识分子模样,与我握手时我感觉他的手软绵温暖,就在心里说:这是贵人的手。的确,在那个时候他称得上是我的“贵人”,给一个长期迷茫、苦闷的文学青年的心里带来了一丝温暖和一线希望的光芒……那批到编辑部实习的还有《青山恋歌》的作者牛俊才,《赶场》的作者陈朝露,他们都怀着各自己的梦想和计划陆续来到“新巷子19号”。牛俊才是在我之后两天来的,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阴冷的寒风在小巷里乱旋。忽听见门响,我打开那扇厚重的木门一看,也是个背着铺盖卷的、比我大几岁的青年,他一见我就恭恭敬敬地称我为“老师……”并自报姓名;我一见他那样就知道他也把我当作这座神殿里的“神”了,而且我也听说过他这两天要来,所以一把将他胳膊捉住扯将进来,同时自报了身份。以后,我们就和陈朝露等人在前院左侧的办公室一起吃喝拉撒了。


仅仅过几天我就发现,原来“新巷子19号”里面最大的“神”还不是陈进,那过厅里面的四合院后面还藏着两条重量级的“深水鲤鱼”,那就是我国现代文学史上的著名作家沙汀和艾芜。沙汀的家在后院左角,艾芜的家在后院右侧,一个左,一个右,使“新巷子19号”这座老宅院展示着一种意味深长的格局。沙汀原名杨朝熙,安县人,《在其香居茶馆里》是其最著名的作品。我听说沙汀的脾气不太好,但是他在北京的中国社科院文学研究所当所长,不常回家,我无法聆听到他高声怒斥时的淋漓音质,而因我对评判音质优劣有种特殊偏好,所以这不得不是个遗憾。艾芜原名汤道耕,新繁人,自重庆文化局长后好象早已不再当官,也是个虔诚的素食主义者,我看见他每天上午上街买回豆腐和青菜与夫人自己做饭,下午和晚上就在家写作看书,很少有人去看望他,显得门可罗雀。老人是寂寞的、清淡的,全没有名与利的欲望。他的代表作《南行记》也很清淡和寂寞,真是文如其人。有一天晚上,我们几个外地来实习的青年正在编辑部办公室聊天,艾芜慢慢散步出来,走到前院,大约觉得与我们年轻人可以交心,便走进我们办公室与我们闲谈起来。他主要谈他的创作感受,他告诫我们的一句话我至今记得:文学青年在刚开始学习写作时,应该多看外国作家的书,比如莫白桑啊,契可夫啊,梅里美啊等……我想,他当年也曾经是个文学青年,他当时肯定就是这么干的,因此才有了风格独特而耐嚼的《南行记》。后来在春节的茶话会上,由于可以理解的原因,他的大会发言就不说这样的话了,而说,要深入什么什么,要与什么什么打成一片。这在今天我可以理解为:一,老人虽然超然物外,但毕竟仍生活在现实社会里,所以他是聪明而智慧的;二,我们是年轻人,他是从年轻人走过来的,他理解年轻人,而现在虽然老了,但是心也是年轻的,还没有被重度熏染,所以,他的心与我们是相通的。佛教的五种大智慧里,其中有一个叫“大圆镜智”,意思是当你成了一面镜子,那么谁站在你面前,镜子里就会显现谁的影像,即张三是张三,李四是李四,你就会因人而易,施教于不同的“方便法门”。我想,常年吃素的艾芜恐怕已经“吃”出这种“大圆镜智”来了吧?
1981年开春,听说艾芜去昆明深入什么什么去了,上面给他安排了一辆白色小面包车,在那时,白色小面包车就是比较豪华的规格了。不久我离开了“新巷子19号”,就很少再看见过他了。只是他施教的“方便法门”我还记得。


在“新巷子19号”的编辑部里,那时除了陈进主持日常编务工作外,还有小说组组长刘元恭、方赫,评论组组长陈朝红,诗歌组组长沈重,以及包川大姐等编辑。年轻一点的有陈晓、向义光和借调到那里长期作编辑的周永严。陈晓是陈毅的侄儿,模样神态的确有点象陈毅,性格也非常豪爽。但是,我一直认为该同志不大适合搞文学行当,而应该去当经理,还更能够发挥其才能。后来,他果然下海经商了,可是还没有尝到多少甜头,就不幸出车祸遇难了。向义光姐姐有段时间不知为什么晚上也呆在编辑部里看书或者看稿子。有天晚上我们吃橙子,我看见她办公室有灯光,就削了一个橙子给她送过去,她当时连声道谢。我倒惊讶起来,一个橙子就值得这样谢啊?后来她那曲折的经历渐渐浮现出来,我才得出这样的结论,这个才女原来在生活中是个缺少温情和爱的人,所以面对关爱的议题她是异常敏感和感动的。周永严的情况也很不妙,离开编辑部回原单位后,肺上出了毛病,在结核病医院住院时,我去看他,已经瘦得象一把干柴了。过了很久,大概是九十年代初期,我去他家看他,他仍然躺在床上,眼窝深陷,完全已经脱了人形,似乎苦难的命运已经把他给压垮吞噬了。
当然生活也有很多轻松的时候。每当“新巷子19号”开编务会的时候,我们就集中在后面四合院,那里有一座亭子,非常适合大家的口味,开会就蚁集在这里,正式开会之前少不了一翻说笑。陈进是个风趣幽默的人,因为方赫穿了一件皮夹克,他就说方赫是一个披着狼皮的人,说得方赫一愣一愣的。虽然披着狼皮,却总还是人,这已是较高的美誉了,陈进的风趣幽默使我们忍不住大笑。
编辑部里还有一个曾经被道德完美者斥之为“披着人皮的狼”者,我只见过一次,有次被通知来开年终会,是披着一件不是狼皮也不是人皮的灰色风衣来的,戴副眼镜,戴一条围巾,一看就是一个颇有风度的、文质彬彬的知识分子。他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似乎小心谨慎的样子,但镜片后面的目光中也隐隐透现出一丝傲视的光。这位先生颇有才华横溢,后来在旅美期间也写出了让川人刮目相看的煌煌大作;当然感情也横溢,溢荡出来,因此出了点“事儿”,这事在今天看来是很平常的,但在当时,那就是大事了。


“新巷子19号”不仅仅是一个文化单位平常的办公所在,由于它那古色古香的建筑,还吸引了不少具有恋旧情结的人来参观。有一天,大门外进来了一大批人,这些人个个气度不凡,当他们走近时,我吃了一惊,那走在最前面的人不就是“朱德同志”吗?那一秒钟的瞬间,我差点要扑上去与之握手了,但是第二秒钟后,我就立刻醒悟过来:不对,朱德同志还会有这么年轻吗?原来那是一批从北京来四川拍电影的电影演员,大约听说这个古色古香的院落住着两个文学大师,所以来一饱眼福并顺道参观,最前面的那个扮演的就是朱德同志,真是象极了。的确,“新巷子19号”里面的建筑在现在已不多见,房屋全是木质结构,窗户雕花,涂上朱红油漆,分前后两院,庭院中栽有常绿小树木。这样的氛围我太熟悉不过,因为我就是在这种建筑环境中长大的,我小时跟随当教师的母亲住在学校,那房屋在以前是军阀刘文辉的。我想,“新巷子19号”在三四十年代的住户恐怕也是什么大户人家吧?春天渐渐来了,小树发出了嫩绿色的新芽,编辑部房顶上的瓦缝里和院落的石板上,那青苔尖上也泛出一层鲜嫩的颜色,这就是1981年的春天,大街上的什么地方也传来了“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的新歌。乡愁象海边的潮水那样慢慢泛上心里,我的忧郁气质随着歌声牵动,化成一股水流般的东西在心里一涌一动,我开始思念家乡。来这里四个月了,我的确学到了不少东西,这于今后的工作以及个人成长无疑打下了不少基础。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讲后来我“背叛”了文学,但是“新巷子19号”所显示出的人文关怀,所显示出的士大夫人文情结,在我,是永远难以忘怀的;那里面曾经住过的人,他们栩栩如生的音容笑貌,我至今还记得。在社会和经济飞速发展变化的今天,由于城市建设和改造的需要,“新巷子”没有了,变成了另一条街道,“新巷子19号”的意义也随着岁月的流逝被赋予了另外东西,但是,这种具有象征意义的变化也会象一个影像一样定格在我脑海深处的沟壑里。
 leikang 发表于: 2006-9-28 14:21:17|显示全部楼层
欢迎“潘文伟”老师,谢谢你的大作。
 司馬昭 发表于: 2023-11-21 13:58:02|显示全部楼层
尼克松参观过?尼克松来过成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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