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摄影在白人女性主义那里疲倦而失去准星,那么它在黑人或者第三世界国家女性主义那里却似乎方兴未艾。黑人女性主义者Alice Walker说“黑女人承担的痛苦跟白女人是不同的”,这是一个沉痛的道白。而编辑过著名黑人女性注意诗集《Home Girls》的芭芭拉?史密斯认为,“黑人女人一直顺从大局,因为黑人男人在为族裔争取权力,所以自己的问题就是从属问题、次要矛盾,于是就可以为了大局,牺牲小我。”而这也体现在黑人女摄影家Faith Goodin和Andrea davis kronlund的镜头里。例如在Andrea davis kronlund的《假发第5号》中,女人为了族裔,向男人表达了一种“放弃自身”的忧伤;而在《耐心等待》里,浴池里黑女人的裸体背影象征一种宽厚的等待、一种大局观下的坚忍的和解。
美国男性摄影师罗伯特?梅普尔索普似乎也觉察到了那个时代的黑人女性主义的坚韧和柔美,但他似乎并不想拉大这种悲怆,而是用一种“拉平”的方法来处理这种权利诉求上的落差。梅普尔索普将黑人男体柔美化、降低其人种学上野性的勃勃生气。他的黑人体照片大多采用极其柔和的光线和细腻的影调反差,充满一种阳刚和阴柔的混合之美。
梅普尔索普 摄
而他另一部摄影集《Lady Lisa Lyon》拍摄的则是具有男性肌体力量的美丽女人。梅普尔索普的摄影可以看作是一种致敬──不仅向一个族裔的身体属性,也向黑人女性主义致敬。
Lisa Lyon,梅普尔索普摄
女性主义在第三世界或者跨种族领域得到了新的更为理性的支撑。全球化是一个巨大的吸盘、也是一个价值重估的容器,它将大部分国家、族裔、传统道德以及社会规范都卷了进去,撕裂和分化、中心和边缘、对立与消解每时每刻都在上演。这也使得女性主义图像变成一种历史性的记录,不仅仅反映女性权利诉求,同时也反映一类群体的挣扎。例如摩洛哥的女摄影师拉拉?艾瑟耶帝 和荷兰女摄影师Céline van Balen 镜头下的穆斯林的长袍女人,用一种抗拒的眼神逼视人心。
Céline van Balen,Figen,from the series“Islamic Girls”,19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