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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媛媛 发表于: 2004-7-23 17:48:14|显示全部楼层|阅读模式

[其它] 遗失的老山兰 (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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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失的老山兰 一望月 暑假的一个晚上,在林家的客厅里,洋溢着一股喜悦的气氛,客人有的在弹琴,有的在唱歌。林心竹和林访磊兄妹俩象两只快乐的小鸟在客厅里飞来飞去,把欢乐散播在客厅的每个角落。已是初秋,窗外的寒气却无法进入这温暖的家里,连那几丝初秋的忧伤,也被赶出了客厅。 林文看见兄妹俩幸福的模样,脸上堆满了笑意,看不出一点军人的威严,眼里流出一股柔和的爱意,那样慈祥。茶端在他的手上已经很久没有动了,兄妹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整个视线和注意力。李梦雪则忙上忙下地招呼着客人和孩子,还不时哼上几句,那歌声虽然不大,却优美动听,尽管离开军区歌舞团多年,但那风姿仍然不减当年。 但是,林心月却不属于这温暖的客厅,她蜷缩在自己的卧室,在属于自己的空间里享受着宁静,享受着读书带给自己的那种微妙的感受。此时,她正捧着《红楼梦》望着窗外街上的电线竿垂泪。她感觉那电线竿在她的面前晃动着,在炫耀着什么?雨水顺着竿端流下来,它仍然那样坚强的立着,那雨就象自己眼里的泪肆无忌惮的流淌着,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一种命运的暗示,刚刚还是月朗星稀,一会就下起了小雨。心月呆呆的,痴痴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了,眼里涌出的泪顺着面颊,一直流到手上,书上,书中的字也变得模糊了。 心月独自在流泪,客厅里的笑声与她无缘,她的心被书中的故事装得满满的,甚至没有听见那笑声,虽然客厅离她的卧室只是一墙之隔,但是她听不见,他们是生活在两个世界,无法拉近她和客厅的距离。她的心完全融会在书里无法走出来。 她是那样全身心地看着,看得出了神,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了,直到梦雪走了进来叫她,她才从故事中惊醒,用一双红肿、忧伤的眼神扫视着梦雪,显得无助而悲伤,并不答话,只是用纸巾擦了擦眼。 梦雪看见小女儿呆呆的流着泪,整个人象傻子一样,满脸的笑容一下僵在脸上,惊慌地叫道:“怎么了?心月,你说话啊!” 心月抬起头来,痴呆的眼里盛满了泪,对母亲的问话,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的天!”梦雪大叫着,“我的小姐,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谁欺负你了?快告诉妈妈。”说着,顺手取了纸巾递给心月,并为心月理了理长发。 “妈,黛玉死了。”心月轻声的带着哭音说。 “黛玉死了,黛玉是谁啊?是你的朋友吗?”梦雪长长的舒了口气,又叹了口气说:“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这么年轻就去了。” “妈你真老土,连黛玉都不知道,《红楼梦》你难道没看过?” “哦,原来是那个多愁善感的葬花女啊,你在为小说里的人物哭,你真把妈妈吓了一跳。” 梦雪听完女儿的话笑了起来,望着女儿,她真的搞不懂,自己这两个女儿,性格差别怎么就这样大呢?一个多愁善感,一个活泼好动,从小到大,她一直偏爱着小女儿,总感觉小女儿需要照顾,对于大女儿,她关心得少得多,有时候,大女儿还会开玩笑地说“妈妈,你怎么这样偏爱妹妹,你是不是太偏心了啊?” 梦雪想到这里,对这小女儿更加怜爱了,望着心月,她有一种心疼的感觉。她走过去,拉起心月的手说:“心月,从故事中走出来吧,你听,外面客厅里多热闹啊,你猜是谁来了?” “妈妈,肯定是心竹的朋友陆凯了。” “是他,但还有一个人,是你何叔叔的儿子何印文,你们从小一起长大,自从你何叔叔调到另外一个军区去当参谋长后,你们就没见了吧,已经八年了,现在印文军校已经毕业 ,就分在我们军区,听你何叔叔说印文86年也参加了“自卫反击战”,他在前线实习了一年。”那时候你父亲刚刚从前线回到成都. “妈妈,怎么他也去当兵了,他不是胆小得象受惊的老鼠吗?你们这些大人真让人费解,让心竹和访磊当兵还说得过去,把我和印文也拉上,那就不能理解了,难道你们自己一辈子当兵还不够,还非得‘献了青春献子孙吗?’当兵是好,可以保家卫国,但问题是我们不是那块料啊!”心月说到这里,想到小时候他们四个小朋友一起玩,来到一个黑暗的地方,大家分别躲起来,印文藏的地方钻出一只老鼠,把印文的尿都吓出来了,想到这情景,心月不由得笑了起来,已经八年不见了,那个胆小鬼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你不要这样武断好不好,尽管你从小在部队,但你对军人这个名称还不理解,你现在还没当军人,等你9月到了军校生活一段时间你就了解军人了,你慢慢会爱上这身军装的,你出去看看印文,他就是答案。”说着,将心月手中的书抢来,丢在床上,不由分说,拉起心月的手就到了客厅。 心月几乎是被母亲连拉带推来到客厅的。她看见心竹和陆凯在唱歌,哥哥访磊在弹吉他,还有一个人在弹风琴,这人是谁呢?难道就是印文?不会的,印文娇弱这人却坚强,怎么会是他呢?但不是他为什么感觉又那样面熟呢?这里没有别人,那肯定就是他了。 心竹看见妹妹出来,高兴地喊着:“心月,你终于出来了,你看我们家来贵客了。”她用手指着印文说:“你知道他是谁吗?” 听见心竹的叫声,印文停止了弹奏,朝心月那边望去,目光正好与心月的目光相碰,他看见心月用一双静幽幽而又深不可测的目光凝视他。象是在评价他,又象是在审视他、研究他,仿佛是在观看一只装在笼子里的怪兽,那目光奇怪得让人无法猜测她此时在想什么?印文感到有几丝不安,但从心月眼角那温柔的余光中,印文感到有几许熟悉的成分,有几许诱惑牵动着印文的心灵,使印文的神经从上到下颤动了一下,仿佛捉摸到了他内心的一些东西,原有的几丝不安,在这温柔的目光抚摩下渐渐平复了。 心月望着印文,眼前这人是陌生又熟悉的,外貌并不英俊,但浓浓的眉毛下,一双大大的眼睛特别有神,鼻子高高的,嘴唇性感而多情,和访磊比起来,访磊显得幼稚,印文显得成熟且有个性,从那深不可测的眼光中,可以看出印文的倔强和霸道。心月是第一次这样长久地凝视一个男人,当印文的目光与之相碰时,竟然慌张得不知所措。 印文没有先前的紧张了,他微笑地望着心月,这个和他一起藏猫猫,踢键子的小女孩,八年不见,已经出脱得如此水灵了,苗条的身材虽然显得单薄但却惹人怜爱,大大的眼睛,小巧的脸蛋尽管显得空洞看上去却更加安宁,让人产生心疼的感觉。 印文朝心月走去,伸出手去,说“心月,你好!好久不见,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心月也伸出手去,握着印文的手说“印文,你也变得让我认不出了。” “听说你也考了军校?” “是啊,还不是老头子的主意,要是让我自己选,哪个小狗才去过那吃饭也要排队唱歌的日子,我可是自由惯了的。” “让我们喜欢幻想和浪漫的小心月去当兵,的确是难为你了,不过时间会改变你的,相信你能够成为一名好军人。”印文哈哈哈地笑着说:“还喜欢写文章吗?你小时候写的那首《泪珠儿》我还记忆犹新呢。”说着便背了出来。 泪珠儿 轻轻、轻轻 落在女儿的睫毛上 落在妈妈的心里 象露珠 贴在小草尖上 那是妈妈爱的思念 那是孩子调皮的嘴脸 …… 刚背到这里,心月就打断了印文的话:“印文哥,你不要嘲笑我好不好,那哪里是什么诗哦,老让你们笑话我。” “怎么是嘲笑你呢?你是我们心目中的小才女,我们羡慕还来不极呢。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阿姨那么喜欢你,因为你就是她心目中的乖乖女呢。” “是谁在这里说我的坏话?”梦雪端着一盘糖果走过来,一边给孩子们递糖果,一边微笑着说:“你到给阿姨说说,你们几个小孩子,哪个阿姨不喜欢?” 印文不知道背后杀出个陈妖精,朝梦雪做了个鬼脸说:“阿姨,你是很喜欢我们,但多喜欢心月一点点,就一点点。”看着梦雪,印文感觉到了母亲般的温暖,在这个家里,那一点点生疏的感觉也荡然无存了。 “妈妈你看看,印文欺负我。”心月看见妈妈来了,就向妈妈撒娇说。 看见这个小女儿,梦雪心里总是多一份温柔的母爱,她不知道林文心里是怎么想的,林文的爱更深沉一些,无法看出他的偏心,但自己总是无法把爱平分给几个孩子,对心月,她有一份说不清的感觉,总是想给她多一份的关怀,是因为心月柔弱吗?还是因为心月很贴自己,想到心月七岁那年因为不听话,自己轻轻地打了她一下,她便泪流满面,后来还写了首《泪珠儿》发表在杂志上,自己就更加疼爱这孩子,这孩子尽管柔弱,但很懂事。想到这里,梦雪又为自己的偏心感到惭愧,都是自己的孩子,做母亲的,不该有这想法啊! 梦雪走到心月的身后,轻轻地理了理心月的头发,没有答话,只是用温柔的目光望着心月。对印文说:“印文,听你爸爸说你参加了‘自卫反击战’,一定吃了不少苦吧?你看你,现在比以前结实多了,是部队锻炼了你。” “是的,我是86年去的前线。”印文说着,他慢慢地抬起放在桌上的茶杯,动作迟缓而又沉重,慢得像是抬千斤重担,他抬起头来,看着母女俩,眼里早有湿湿的东西在眼眶里涌动。 “印文,发生了什么事吗?”梦雪担心地问。 “是的,我在那里失去了我一生中最美丽的老山兰。” 心月楞楞地看着印文,足足有两分钟。 “失去了你一生中最美丽的老山兰?老山兰在你心里带表什么?”心月傻傻地问。 “代表我心里的疼,心月你不会明白的。”他轻叹了一声,眼光幽幽地越过梦雪和心月,像是穿过茂密的丛林,又回到了那满山遍野盛开着老山兰的地方。 想到那地方,印文的心里一阵阵发疼,那疼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让他困惑,让他震动,心情一下就到了谷低。他盯着心月好一会,才对梦雪说:“阿姨我想告辞了,今晚还有点事情,我改日再来拜访。”说着,走到林文身边,一一告别。 “你急什么?你不是还没报到吗?是有约会吗?” 印文苦笑了一下,说:“访磊,谢谢你的招待,我们还会见面的,今晚就不打扰了。” 心月拉了拉哥哥,向他做了个眼色,然后对印文说:“印文哥哥,那你改日来吧,你是分在什么地方啊,要不我们去看你。” 印文感激地对心月笑笑,拍拍心月的肩膀说:“你会知道的,我们等几天就会见面。”给心月丢下一个疑团,就离开了林家。 全家人目送他离开后,就纷纷评论起印文来。林文说他有军人的风格,能够成为一名出色的军人。心竹说他像个艺术家。心月一向很沉默,她没有说话,只在心里想,这人很怪,性格转换太快,他到底有什么心事呢? 梦雪担心地说:“我看这孩子有什么无法化解的心事,他很忧郁。”说着转身对访磊说:“你们一向很贴,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访磊摸摸头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他在前线的时候失去了他一个朋友的缘故吧。” 心月听了哥哥的话,心想,什么朋友能够让他如此伤怀呢?一定是他生命中的人。想着就退回到自己的卧室,不再想印文的奇怪和多变。他对印文的故事不感兴趣,她更喜欢小说里的故事。 她拾起丢在床上的《红楼梦》,蜷缩到自己的床上,很快就把自己的眼泪交给林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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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彭媛媛 发表于: 2004-7-23 17:49:09|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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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失的老山兰 二望月 何印文回到部队以是深夜,还没开学,本来寂静的营区在这样的夜里就更加静了。他慢慢来到单身宿舍后的桦树林里,风呼呼吹着,树叶发出哗哗的声响。凉风吹在脸上,他的头脑清醒了许多。 这就是自己将要工作的地方,半个月后,自己就要面对那些年轻充满朝气的学员。想到自己几年前无忧无虑地在校园里的生活,心里就感到特别欢愉。现在一切却变了样,每当快乐的时候,眼前就出现一双幽幽的眼,深情、无助却有坚强的望着他。 何印文想到了1986年3月,他作为成都军区某团作训参谋来到老山前线。从小长在平原上的他,不知道大山还有这样的风情和韵味,他被眼前的一切感动着,柔和的风,清爽的空气,尽管还弥漫着炮火味,但却给人神秘的感觉。在这美丽的热带丛林里,身边是美丽的花草,树木,满山遍野叫不出名字的花,在大自然的怀抱里张扬着,如情窦初开的少女,露放着它们的青春。傍边还有一个个破碎的炮弹壳。真是奇怪的一种组合。 印文心情有些烦燥,他所在的部队担负着老山方向地势低洼,条件恶劣,处境危险的“那拉口”的防御任务。每天在老山的脚下仰视着老山的顶峰,中越边境的战事正处于胶着状态。 后来印文随团去完成一次比较大的“……”任务,任务所在地是与老山彼邻的“1058高地”,阵地上满山遍野的苍松、绿草、蔓滕、翠竹,在蔚蓝色的天空下张扬着他们的生命,被绿色环抱着的老山,在寂静中透出神秘的美。翠竹旁,蔓滕间,绿草中开着一朵朵花、红的、黄的、白的、点缀在绿色中,红得像火,黄得如金,白得似云。 在一个寂静得有点单调的清晨,太阳还没有露出它的脸,连林中的小鸟小虫也仿佛睡着了,没发出一点声响。“猫儿洞”的外面是生命,是活力,让跺在“猫儿洞”的血气方刚的他难受。他走出“猫儿洞”,向东边那盛开着老山兰的方向跑去。 “站住”突然从旁边的迷林深处传来一个声音,声音的后面跳出一个全副武装的娇小身影,但却威武如蛳,如猛虎下山向他扑来,他还没反映过来就已经被她拿下。印文心想,这下完了,被越南特工抓住了,他想反抗,却被人控制得紧紧的,一点用也没有,这时候他才明白自己在学校学习的理论,还是须要在战争中来验证的。 “啊,是何参谋,一大早,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这里是前线,没命令是不能够出来的。”娇小身影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了手。 这时候,印文才发现,擒住自己的人,竟然看上去是一个如水的柔弱女子。双睃里,两汪水深深的,蓝蓝的,给人亲切的感觉。 印文揉揉麻木的胳膊,庆辛自己没落入敌人之手,但却为自己被一小女兵擒住而难堪。 “第一次来老山?” “主峰是第一次来,我在那拉口” “你跑来这干什么?” 印文指指远处那些小野花,说“为这,这是生命的呼唤。” “这是我们老山战士最喜爱的花,也是老山上最美丽的花,因为它是盛开在老山上的兰花,我们都称它叫老山兰”。 “哦,老山兰,这名字好听。” “这名字是有来历的。” 印文来了兴趣,也忘了刚才的难堪,对小女兵说“哦,这也有典故,说来听听。” “那是在七九年收复老山战斗的中,某排班长带着全班拿下了敌人一个又一个据点,眼看就要冲上顶峰插上胜利的旗帜时,不幸被敌人的炮弹击中,壮烈牺牲。战友们在收拾他的遗物时,意外地发现他在战斗前留下三朵老山兰和一封信。在个为祖国牺牲年轻生命的普通战士就是我的哥哥。”他信上说,“如果我牺牲了,这三朵花,一朵献给我的祖国,因为没有祖国,就没有我的今天;一朵献给为了我的母亲,我很小就失去了父亲,是她艰难地拉扯着我和妹妹长大成人,第三朵献给我的妹妹,让她能够继续走我没走完的路”…… 小女兵说着,眼睛里早已经装满了一汪水。向远处盛开老山兰的地方深情地望去。 印文走上前去,摸了半天才从身上摸出半张纸巾,一边在心里骂着“妈的,这鬼地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炮弹。”一边把半张纸巾递给小女兵。望着小女兵在晨雾中单薄的身影和忧伤的情怀,印文觉得有千万根看不见的棍棒在抽打着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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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彭媛媛 发表于: 2004-7-23 17:50:01|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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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失的老山兰( 二)

遗失的老山兰 二望月 何印文回到部队以是深夜,还没开学,本来寂静的营区在这样的夜里就更加静了。他慢慢来到单身宿舍后的桦树林里,风呼呼吹着,树叶发出哗哗的声响。凉风吹在脸上,他的头脑清醒了许多。 这就是自己将要工作的地方,半个月后,自己就要面对那些年轻充满朝气的学员。想到自己几年前无忧无虑地在校园里的生活,心里就感到特别欢愉。现在一切却变了样,每当快乐的时候,眼前就出现一双幽幽的眼,那样深情、那样无助又那样坚强。 何印文想到了1986年3月,他作为成都军区某团作训参谋来到老山前线。从小长在平原上的他,不知道大山还有这样的风情和韵味,他被眼前的一切感动着,风是那样的柔,空气是那样的清爽,尽管还弥漫着炮火味,但却给人神秘的感觉。在这美丽的热带丛林里,身边是美丽的花草,树木,满山遍野叫不出名字的花,在大自然的怀抱里张扬着,象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露放着它们的青春。傍边还有一个个破碎的炮弹壳。真是一种奇怪的组合。 印文心情有些烦燥,他所在的部队担负着老山方向地势低洼,条件恶劣,处境危险的“那拉口”的防御任务。每天在老山的脚下仰视着老山的顶峰,中越边境的战事处于胶着状态。 后来印文随团去完成一次比较大的“……”任务,任务所在地是与老山彼邻的“1058高地”,阵地上满山遍野的苍松、绿草、蔓滕、翠竹,在蔚蓝色的天空下张扬着他们的生命,被绿色环抱着的老山,在寂静中透出神秘的美。翠竹旁,蔓滕间,绿草中开着一朵朵花、红的、黄的、白的、点缀在绿色中,红得像火,黄得像金,白得如云。 在一个寂静得有点单调的清晨,太阳还没有露出它的脸,连林中的小鸟小虫也仿佛睡着了,没发出一点声响。“猫儿洞”的外面是生命,是活力,让躲在“猫儿洞”的血气方刚的他难受。他走出“猫儿洞”,向东边那盛开着老山兰的方向跑去。 “站住”突然从旁边的密林深处传来一个声音,声音的后面跳出一个全副武装的娇小身影,但却威武如蛳,如猛虎下山向他扑来,他还没反映过来就已经被她拿下。印文心想,这下完了,被越南特工抓住了,他想反抗,却被人控制得紧紧的,一点用也没有,这时候他才明白自己在学校学习的理论,还是须要在战争中来验证的。 “啊,是何参谋,一大早,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这里是前线,没命令是不能够出来的。”娇小身影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了手。 这时候,印文才发现,擒住自己的人,竟然看上去是一个如水的柔弱女子。双眸里,两汪水深深的,蓝蓝的,给人亲切的感觉。 印文揉揉麻木的胳膊,庆辛自己没落入敌人之手,但却为自己被一小女兵擒住而难堪。 “第一次来老山?” “主峰是第一次来,我在那拉口” “你跑来这干什么?” 印文指指远处那些小野花,说“为这,这是生命的呼唤。” “这是我们老山战士最喜爱的花,也是老山上最美丽的花,因为它是盛开在老山上的兰花,我们都称它叫老山兰”。 “哦,老山兰,这名字好听。” “这名字是有来历的。” 印文来了兴趣,也忘了刚才的难堪,对小女兵说“哦,这也有典故,说来听听。” “那是在七九年收复老山战斗的中,某排班长带着全班拿下了敌人一个又一个据点,眼看就要冲上顶峰插上胜利的旗帜时,不幸被敌人的炮弹击中,壮烈牺牲。战友们在收拾他的遗物时,意外地发现他在战斗前留下三朵老山兰和一封信。这个为祖国牺牲年轻生命的普通战士就是我的哥哥。”他信上说,“如果我牺牲了,这三朵花,一朵献给我的祖国,因为没有祖国,就没有我的今天;一朵献给我的母亲,我很小就失去了父亲,是她艰难地拉扯着我和妹妹长大成人,第三朵献给我的妹妹,让她能够继续走我没走完的路”…… 小女兵说着,眼睛里早已经装满了一汪水。向远处盛开老山兰的地方深情地望去。 印文走上前去,摸了半天才从身上摸出半张纸巾,一边在心里骂着“妈的,这鬼地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炮弹。”一边把半张纸巾递给小女兵。望着小女兵在晨雾中单薄的身影和忧伤的情怀,印文心里一阵一阵地疼。
[此帖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8-25 2:35:53编辑过]
 成都小宝 发表于: 2004-7-24 10:45:32|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你新写的那部长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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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彭媛媛 发表于: 2004-7-24 21:26:13|显示全部楼层
以下是引用成都小宝在2004-7-24 10:45:32的发言:
这是你新写的那部长篇吗?
是的,就是那天和你说的那篇.
 黄川丽 发表于: 2004-7-26 22:05:20|显示全部楼层
很好!继续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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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彭媛媛 发表于: 2004-7-27 01:12:47|显示全部楼层
遗失的老山兰 三望月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业就到了九月.今天是心月到军校报到的日子. 这鬼天气真让人烦心,心月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在心里骂着,说不上军校老爸却偏让我上,看看,不是老天也不愿意我去吗,刚说要走就下起了大雨。 梦雪为了避开心月的无理取闹,前几天就到海骡沟消闲去了,林文昨天也去***野战师参加野战师的一次实弹演习。哥哥和姐姐各自出去了,整个家冷冷清清的。 “丫头,还没走啊,要不要何叔叔送你一程?”不知道什么时候,本来已经调到其它军区的何参谋长突然出现在心月的眼前,这个北方壮汉和父亲从新兵时候就在一起,性格豪爽又有爱心,心月在心里喜欢他比喜欢自己的父亲还多一些,只是几年不见有些生疏了,但这生疏也只是几秒钟的时间。 瞬间的迷茫后,心月就热情地接过何参谋长手中的公文包,拉着何参谋长来到客厅坐下,连株炮的说:“何叔叔真是天兵天将,需要你的时候就从天而降啊!怎么来也不打个电话,是来开会吗?我前不久看见印文哥了,他在成都军区下面的哪个单位,问他他也没告诉我。” 何军看着这个几年前还是黄毛丫头的小女孩,如今已经出脱得如一朵待放的荷花,想到当初和林文的一句玩笑,说你这么爱心月,就让心月做印文的媳妇吧,心里自然产生一股慈爱。他摸着心月的头说:“什么也不是,叔叔是专门来看你的,听你爸爸说你今天去报到,所以赶到今天来。” 边说边向门外招招手,这时候心月才发现原来门口停了一辆军车,从车上走下一个志愿兵,拿起心月放在客厅的行李,将它放在车上,回过脸对何军说:“参谋长,可以走了吗?”何军拉起心月的手说:“走吧,心月。” 心月拿起自己的几件便装,装在包里又不情愿地取了出来,放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 心月顽皮地摆弄着参谋长肩头的将军肩章,一边问:“何叔叔,我到学校后还能每周回家吗?” 参谋长慈爱地看着身边这个还带着几分雅气的小女孩,用手理了理她那长长的头发说:“到学校后你就是军人了,军队纪律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是军人的后代,可得做出个样儿来,动不动往家跑,看你爸修理你不?” 心月失望地将视线投向窗外,部队的纪律,她是了解的,她想自己这一生的幸福,就这样让父亲给葬送了。 参谋长爱怜地看着这个看似柔弱,却很有主见的小女孩,在他眼里,心月就像自己的孩子,他也不忍心对这个孩子再说不了,一副拿你没办法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心月从反光镜上看着何军写满岁月风霜的脸,心月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一名有着几十年军龄,经过多年战争洗礼的老军人,一个倔老头,他为什么如此深爱着部队呢?难道真要献了青春献终生,献了终生献子孙么?本来已经接到大学录取通知的心月就这样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来到了部队,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这让心月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只是父亲所说的在部队锻炼自己,还是为了父亲心中对部队那解不开的结呢?不管答案怎样,心月认为,自己是被牺牲了。 想着想着,车已经飞弛到了学校的门口,卫兵敬了一个礼,车便缓缓地开进了学校营区。 天空还下着雨,心月心中的雨也在肆无忌惮的下着。
 楼主|彭媛媛 发表于: 2004-7-27 01:14:44|显示全部楼层
遗失的老山兰 四望月 心月来到学员六队的办公室,在门外犹豫了一下,推门进了办公室,一眼看见印文坐在办公室里,在片刻的惊讶之后,她明白了,她的这位印文哥哥,就是她的队长。 印文走到心月面前,说:“林心月,闷着干什么?不认识吗?” “怎么会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我们的队长?” 这样不好吗?告诉你就没有神秘感了。” “去你的,搞什么神秘,我林心月不喜欢这样的开场白。” “哦对了,何叔叔来了,你要不要先去看他?” 印文听说自己的父亲来了,脸上露出少有的微笑,但还是说:“先忙工作吧,你分在5班,在605房,你先签个到,然后我领你去。” 签完到,心月领了日常用品跟着印文来到605室,印文对戴着上等兵军衔的瘦高个说:“米洋,这是林心月,来你们班报到。”说完,看也不看心月一眼,就离开了。 心月向印文的背影很很地恨了一眼,在心里说:“装什么孙子,一到学校就给我绷老资格,不就是一个队长吗?连两根杠都没有,牛什么牛啊?” 米洋接过心月手中的行李,说:“心月,有什么困难就找我,外出必须请假。”说这话的时候,米洋的表情就象一本政治课教科书,麻利地把自己的行李搬到上铺,把下铺的床让给心月。 心月趁米洋铺床的机会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房间里已经住了5个人,加上自己,6个人中,只有这个叫米洋的穿着军装。心月想,大概这是班长吧。个子很高,一双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好象会说话,短短的头发,看上去很精神。 只是心月不太喜欢这个人,它面部没有任何表情,感觉像个特工,心想这下完了,摊上这样一个班长,今后的日子够呛。再一看这房间,能住吗?10多平方的小房,住着6个人,3张上下床有二张在左边,一张在右边,右边空下的位置放了6个柜子,柜子上方有6个帽架,用于挂军帽。 先来的4个战友谁也不和谁说话,各自傲气地躺在床上,有的在看书,有的在弹吉他,有的在玩游戏。 想到家里自己那温馨的天地,心月就在心里骂起了父亲,骂父亲把自己送到这里来受罪。本来还有一点热情的心,一下陷落在冬日的雪地里,心凉到了极点,木偶一样站在那里不动,任由米洋摆弄着自己的床铺。 铺完床,米洋把心月的行李送到了储藏室。对心月说,房间里要保持内务整洁,平时,床头柜上只能放口缸和一个水杯。 中午吃饭的时候,其他队的学员整齐地排着队,唱着歌等待开饭。 6队学员懒散地站在饭堂的门口等着印文训话:"今天上午你们还是老百姓,但是,从下午起,你们就是军人了。” 印文看了看队伍中心月那飘飘的长发,停了停继续说:“因为部队管理的需要,学校规定,今日下午,所有的人一律去理发,男军人剃成发不过寸的平头,女军人剪成短发,只露出耳垂。” 命令一宣布,男兵那边没什么反映,女兵这边却乱了营,哭的哭,闹的闹,弄得印文满脸通红,又不好发作。 剪掉头发,再套上那肥肥大大的军装,几乎男女不分,女兵的风采还怎么体现呢?做梦也没想到,进入军营的第一个门槛,竟然是理发。 大家没心思吃饭,匆匆的吃了几口就离开了饭堂。 米洋一改她的冷漠,温柔地说:“来当兵,头发一定要剪,心疼也没法,我们去给头发照相留念吧!” 大家点点头,在米洋的带领下,在学校的花园里为即将被剪掉的头发作最后的告别留念。动剪子的时候,女兵班的宿舍里比唱戏还热闹,雪梅默默地对着镜子把小辩子编了拆,拆了编。梦嫡没等剪子挨到头发就声嘶力竭的喊叫。小蕾流着泪把剪下的头发包好,小心地放在自己的枕头下。 心月默默无语地对着镜子,把一头秀发梳了又梳,理了又理,留了5年的长发,现在已经快一米了,这一头秀发一直是心月的娇傲,曾经让多少女孩嫉妒,让多少男孩痴迷啊,如今,就要奉献掉了,这不是在剪头发,而是在剪自己的命啊! 心月捂着脑袋一个劲的往后缩,能拖一会就拖一会吧。“心月,该你了,你跑到哪里去了。”米洋班长在焦急地四处张望着,并大声地喊:“你可不能给我们605室丢脸”快点出来。 印文也来到理发室,说:“林心月,出来理发,这是命令,不理,军法处职。”说完,就心虚地离开了。尽管他刚刚那样坚定地对心 月喊,但他知道自己是害怕看见心月的那份忧伤。要不是到老山去遇到小梅,他想他会爱上这个一起长大的玩伴。就是现在,看见心月忧伤的眼神,他心里也会莫名的心疼。 心月在心里骂着印文,不帮忙就算了,还在这里吼,看我私下里不骂死你。想归想,还是乖乖的坐到了理发师面前,看见自己心爱的头发被一点一点地剪掉,仿佛心里有前万个声音在声嘶力竭地喊:心月,你为什么要当兵呢?你不要我了吗?你就让我这样离开你吗? 理完发,心月像丢了魂,无可奈何地跟着米洋,到军需处领来军装,穿上它,往镜前一照,镜子里出现另一个自己,俏丽里带着庄严,秀气中透着英气,犹如天山顶上那一尘不染的雪莲。 心月为自己的飒爽英姿惊呆了,怎么也不会想到,穿上军装会有这种感觉,难怪老头子喜欢他,那份焕然一新的喜悦,把理发时候的失落溶解了。以前,军装对心月来说,只是穿在身上的一种服饰,军营里的一切对心月来说都是那么平常。 在她眼里,军人没什么内涵,部队也只是一个符号,和老百姓没什么区别,军人还不是照样吃饭、喝水。父亲是司令员吧,还不是平常得和普通父亲没什么区别,每天还不是照样慈爱地哄她开心。 看着在部队大院里排得整齐的方队,清一色的绿,一模一样的动作在练习队列,像一块流动的豆腐块,心月就调皮地称这绿色的风景叫“绿豆羔”,有时候,梦雪问“心月,你爸爸到哪里去了?”心月就会说:“父亲大人吃绿豆羔去了。”看见战士们拉歌,一会起立一会坐下,一会戴帽一会脱帽的,那样卖命地吼着,心月会悄悄地骂一句“傻冒”! 但今天不同了,穿在自己身上的这身绿,怎么就这样神秘,这样庄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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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彭媛媛 发表于: 2004-7-27 01:17:53|显示全部楼层
遗失的老山兰 五望月 晚点名的时候,印文看见换了装的心月,眼睛一亮,这个柔弱的女孩,一套上军装,添了几分英武之气,仿佛一下长大了许多。 心月用一双感情复杂的眼睛望着他,虽然她在队伍里没说一句话,但从心月那深邃的越过他身体的眼光里,他感觉心月在怨他。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女孩,她的内心深处永远藏有值得你去探索的东西,她的眼光是那样柔,那样充满着诱惑,印文总觉得这眼光离自己很远又很近,这眼光既熟悉又陌生。 这份忧郁的目光含有无穷的魅力,他全身不由自主的颤动了一下,他想起了老山上的那片丛林,那茂密的树啊,它的灰暗的枝干向世界述说着凄婉和忧郁,丛林中有双让她一生也无法忘记的眼睛,那是小梅的眼睛。 10点钟拉完灭灯号,检查完学员的纪律后,印文就匆匆忙忙离开队部办公室,他逃也似的回到单身宿舍,没洗漱就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双手枕住头,眼光定定地看着天花板上的木板。 房间里除了一张书桌和一个简易衣柜再没有什么。从老山回成都后,张涛就劝他忘记那场战争,好好地生活。张涛是他在老山出生入死的战友,是铁哥们,如果说这个世界还有人了解他的话,那就只有张涛了。只有张涛知道他和小梅的故事,也只有张涛知道他心中的苦,还能够和他谈谈,谈那场战争,谈在战争中失去的小梅。 在老山那到处是硝烟的空气中,在那变态的日子里,印文,张涛,小梅也有过一些快乐的回忆。 怎么?自从上次到心月家去后,他脑海里就挥不去两个儿时玩伴的身影,一个娇柔如涓涓溪流,一个明媚如郎郎秋月。他们快乐如一只夜鹰,他们的未来一定灿烂温馨,自己虽然只比他们大几岁,但感觉好象已经是一个即将入土的老人,那场战争,带走了他的青春,他的爱情,带走了他所有的一切。 不行,你不能够这样,你应该振作起来,面对你的未来和你的士兵,重新开始一场爱情吧,它会驱走你心中的阴影。这是张涛一再叮嘱他的话。 “把你的精力放在工作中,好好地带好你的这批学员,如果你在这样继续生活在痛苦的阴影里,你的情绪会影响到你的这些学员,我们是军人,应该分得清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印文知道张涛说得对,但就是无法将自己从伤感的心境中解放出来。 他凝望着窗外的星光,想到自己这没一点温馨的房间,这房间里缺一种味,少了点什么?是人吧,自己的心都不在了,就不算人了,我把自己丢到哪里去了呢? 丢到哪里去了?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感觉胸口压着一样沉甸甸的东西,那东西厚,重,坚硬……他对这东西很熟悉,自从小梅牺牲后,他就对这东西熟悉起来,这东西一直跟随着他,在每一分每一秒,一直不放过他,它的名字叫“痛苦和寂寞”。 他叹了一口气,望着窗外的一对情侣。在这如水的月光下,他却躲在房间里,陪伴他的是慢慢长夜和无尽的寂寞。 他沉思着,不想动,拥抱着寂寞,躺在自己那简陋的木板床上。 门突然“咚咚咚”地响起,这响声敲啐了一房的沉寂,他被这“咚咚咚”的声音吓了一跳。习惯性地看看表,已经晚上12点了,这么晚了,会是谁呢?是不是队里出了什么事情? 印文一想到这,很快跳下床,两步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出人意料地,站在门口的人原来是张涛,他拿着些土特产,精神抖擞的站在门口。 “哈!是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往外跑。”他有些惊奇地说:“来也不打个电话?” “怎么,金屋藏娇吗?”张涛这个侦察兵出生的人职业性地用眼光向房间里扫射了一下,包括床底也没放过。然后坏坏地笑了笑,笑意便弥漫在他那宽宽的脸上。印文不得不佩服他的乐观,经过了那场战争,在战场上失去了一只眼睛,带着义眼,还能够维持着那份快乐的心情。 刚刚从家乡回来,带来点特产,想来给你分享分享,哪里知道你会“金屋藏娇”呢?张涛明知道里面没人,但还是装着要走。 “少拿我开刷。”印文也笑了笑,把张涛拉进房里。“这里除了我还是我,我正闷得慌,想找个人聊聊,你来了,太好了!” “怎么你这房东西这样少,来工作了,好歹要买点东西啊!你怎么这样懒散,那威风到哪里去了。是留在了亚热带那片丛林中么?”张涛将目光定在印文的脸上“我认识的那个威风八面的何参谋已经死,你只是一个躯壳。” 张涛一点不给面子地说:“你知道你现在缺什么吗?你缺一个女人管你。” 印文的脸色突然变了,目光痴呆,嘴唇苍白。 “张涛,不要说了。” “为什么不说,我今天就是要把你叫醒。” “张涛……” “老山前线那个小女兵小梅已经死了,这是事实,你要从小梅的世界中走回来。”张涛固执地说:“你才26岁,你的日子还长,你不能够永远生活在过去中。你该有个女朋友,你该学习去爱人和被人爱。” “我,我办不到,一想到她那双无助的眼睛,我就……” 一段短短的沉默。 印文将目光投向远处的街上,那些奔驰的车,那些来来往往的人们,他们都在忙什么?夜色中,几点疏星在对他冷冷地眨着眼,这疏星中,有没有小梅的灵魂?
 朱晓剑 发表于: 2004-7-27 09:34:36|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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