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座城市可以返老还童,这或许就是青春年少的伊斯坦布尔,在一个初夏的日子,就像现在,正准备去博斯普鲁斯海峡,和一个叫做如梦的姑娘划船,舒展开年轻的身体。
我们自己的故乡,假如仔细寻找和记录,会发现它有另一种怎样的性格呢?日光之下没有新事,这句话倒是真的,不过仅仅对于上帝而言。即便是熟烂了的家乡,也像是永远说不完的故事。对此,伊斯坦布尔优秀的老住户帕慕克最有发言权:
“Their imaginations were fed by exile,a nourishment drawn not through roots but through rootlessness;mine,however,requires that I stay in the same city,onthe same street,in the same house,gazing at the same view。Istanbul’s fate ismy fate。”
他的几乎每一部作品都和伊斯坦布尔有关,以至于不少去伊斯坦布尔的游客都会带一本《伊斯坦布尔》当做向导,也真是一景。
“古勒有幅摄影作品,捕捉了我童年时代的僻静街巷,街巷中的水泥公寓和木造屋并排而立,街灯空茫,明暗对照的黄昏──对我来说它代表这个城市──已然降临。(如今水泥公寓虽已挤走老旧的木造房屋,气氛却不变。)这幅摄影吸引我之处不只在于使我忆起童年时代的卵石子路,也不在于卵石路面、窗子的铁护栏或摇摇欲坠的空木屋,而是因为它暗示着,随着夜的降临,这两个走在回家路上、身后拖着细长影子的人,其实是在将夜幕披盖在城市上。”
帕慕克眼中的伊斯坦布尔没有那么明亮,也许颜色被过多的记忆磨去了。建筑、市集、博斯普鲁斯海峡,都成了城市的博物馆一部分,用各自的频率在讲共同的故事。
或许帕慕克的伊斯坦布尔,看起来更像是这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