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山行散记之二·有女初嫁“花夜”乐

⊙ 罗子岚／文　雷康／图

　　爬上一段梯形的特陡峭的高坡，进入视觉的首先是停歇在简易盘山公路上的三辆贴有大红喜字的农用车。接着一股酒香飘了过来，跟着就听见了人声。
　　这是个半山腰上比较平缓的地带，散落着几处房舍，在一处洼地中，也有一幢房舍，原来香气和人声就是从这里出来的。看到那么多摆在院外和院里的餐桌和食客，不用说是这家人在办喜事了。

吃花夜酒
地点：佳山寨·桃坪乡·理县·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
时间：2003-11-17 15:50:51

　　好客的羌民，热情的把我们迎进屋去。呵，原来这户人家的女儿明天出嫁，今天邀了亲朋好友，女家办“花夜”，外面停的农用车，就是男方迎亲的车，据说是明早七点出亲。
　　“花夜”倒是挺有诗意的名字，但不知这是羌民族固有的风俗还是泊来品这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在女儿出嫁的这前一天，羌语还有一个更好听、更富诗意的名字“花儿纳吉”。
　　我们到处去找这家即将成为新娘的女孩，只看到处都是穿着鲜艳羌族服装的女孩，也不知道那个是新娘。这时一个穿天蓝色长衫的老者对我们说女孩去坟上拜别死去的亲人还没有回来。
　　我们的到来，无疑给主人家增色不少。支客师立刻叫人给我们辍来碳火，热情地邀请我们喝扎酒。阿康此时象猴子一样房上房下的忙着拍照。那盘中大快的肉，碗中满满的酒，无不使这个外地的摄影师感受到只有在古装电影和武侠小说里才有的场景。

院外的囍宴
地点：佳山寨·桃坪乡·理县·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
时间：2003-11-17 15:52:50

　　听说要拍照，此地的村长，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站在院子当中，很郑重地宣布“花夜”7点开始，并要求大家都穿上民族服装。这使我们很感动。
　　花夜的仪式是隆重而庄严的，女孩儿的闺中好友都陪着，夜色刚降下帷幕，堂房内父母高座，盛装的女儿低头出来拜见父母，母亲将一对头花撇在女儿发上，这叫簪花，女儿跪下向父母磕头，想到明天就要离开养育自己的父母，难舍之情不禁悲从中来，忍不住放声大哭，女儿边哭边诉，诉父母的养育之恩，一点一件都在哭诉当中。我原本做为一个看闹热人，用平静得有些冷漠的心态对待这一切，但是我错了！当那女孩哭着叮嘱父母自己走后要记得吃胃疼的药，药放在神龛的抽屉里时，我的泪已先自流了出来。那不是我们想象意义上传统的“哭嫁”做秀，而是一种远离父母、远离朋友、远离这遍熟悉山水的真情流露。到夫家去和自己相爱的人斯守又是一种全新和未知的召唤。前路漫漫，回望来时的路，这个中滋味，若你不是一个传统的新娘又怎能体会得到呢？接下来就是亲戚朋友、兄弟姐妹给女孩簪花，每来一人簪花，女孩都要给簪花人磕一个头，说感谢的话。不一会儿，女孩头上就插满各式各色漂亮的头花，煞是好看。只是不知明晚的新娘跪肿的膝盖怎样害羞的面对她的新郎。

山脚下的桃坪羌寨及其身后的大山已显得很小了。这是最后看到的桃坪羌寨，因为我们已来到了一个高山台地，在这个高度上是一片开阔的大坝子，主要是农田，还有许多果树，树上留有小个的无人要的苹果。我摘了个苹果一尝，还可以吃，只是被风吹得少了许多水分。身后的大山还很高，但已可看到半山腰间的佳山寨
地点：佳山寨·桃坪乡·理县·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
时间：2003-11-17 15:30:07

　　仪式完了，就摆桌子，上干盘子。所谓的干盘子就是水果、糕点、花生、瓜子、干肉之内的东西。主要是青年男女分两边坐了，就对歌，也叫“盘歌”，这盘歌是不是和盘子有关系呢？吃了、唱了，大家就开始跳舞，名日跳锅庄。不但跳，还要唱，直跳得姑娘们的粉脸变成了关公，小伙子们跳得汗夹背流。这是女家女孩的节日，也是寨子上年青人的节日。

重要集会场合都是少男少女约会的大好机会。年轻人当然不放过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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