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院门外,房屋顶站满了来贺喜的人们。人们怕这股“杀气”冲杀了自己都离的远远的不敢对着新娘。新郎这时候站在释比旁边,望着门口红绸盖头的新娘喜上眉梢。
随着释比一声“主家迎新人”撵杀法事做完。新娘由红爷牵着交给新郎。大伙围上来涌着一对新人进入堂屋,拜天地、拜祖宗、拜父母。婚礼仪式中只有一样是新生的,就是村长拿出结婚证宣读这对新人为合法夫妻。拜堂后新娘就正式成为这家的人了。大伙用“挂红”这种羌人独有的仪式将吉祥和祝福挂在新人的身上。"挂红"的仪式也是显示主家人品和地位的一种方式。挂红的人越多表示主家的为人越好,值得受人尊敬。红艳艳的祝福挂起来,喜洋洋的新人裹起来,细绒绒的吉祥飘过来,云上的歌谣唱起来。
与此同时支客司在院子里一边念诵接客词,一边给送亲的客人一一敬酒。送亲客答词,讨“封钱”。屋里屋外的欢声笑语在山谷间跌来撞去。撒拉子吹响开席调,正宴开始。整个正宴期间吹撒拉子的唢呐手权力最大。撒拉子吹响客人才能入席。首先入席的是送亲的正客,客人入席后厨房久久不上菜,撒拉子就会闹喳喳的响起来,吹厨师(催嘱厨房的大师傅快点上菜)。席间新人由支客司带着给每桌的客人敬酒。敬酒的过程中,新郎新娘既认识了双方的亲人,又接受了人们的祝福。
酒菜吃的差不多了,撒拉子又吹响起来,吹吃酒慢的客人该退席让第二轮的客人入席了。这种流水席客人多的可以开到晚上。各色羌菜隆重的摆满一桌。拿起筷子,就有人端着酒杯来敬酒。远道而来的客人,来敬酒的人特别多。在这种重大的日子中有陌生的远客造访,羌人更视为吉祥。 情谊浓缩在醇香的咂酒中,点点滴滴都是情,又怎能拒绝这清亮亮的情呢?“西斯古”头一昂,干了。不一会就酒酣耳热的从席间退下来,在寨子里到处游荡。拍拍古老的墙,踏着微醉的步子走在诠释不透的寨楼中。心象泉水清凉凉绿油油的流淌。
正宴开过,主家在院子里燃起旺旺的篝火。来客们围着篝火跳起欢快的萨朗。阿妹妹变幻的舞步摇着哥哥圆圆的梦想,婉转的歌声撩拨着心弦,唱醉了篝火。踏歌一般人们用最豪放的情绪抒发着最原始的心境。
一场萨朗跳完已是子夜时分。堂屋里早已摆好了干盘子等着对盘歌。当“花儿纳结”对起来,屋里屋外挤满了人。屋里的人对的热闹,屋外的人进不去在外着急。拉开嗓子唱到“月亮哥哥出来哟喂,屋面的人唱的欢呀。一张桌子几个脚哟喂,桌上摆的什么盘呀。花儿纳结”。盘歌一对起来,撒拉子也吹的紧。歌声一停撒拉子就响起来,撒拉子一停,歌声必起。撒拉子一停,该应答的歌声没唱起来就要罚酒一杯。婚礼上唱的“花儿纳吉”主要是唱赞新郎新娘的。“我家姑娘年龄小,针线活儿没学好呀(花儿纳吉)”“你家姑娘聪明呀又能干,心灵手又巧呀(花儿纳吉)。”这这一来一往、一问一答,歌声、笑声、杯酒声声,人们释放着各自的情感。直闹到深夜,才在意由未尽中渐渐离去。
第二天是谢红日,新郎和新娘带着一个猪头,一根猪尾巴,去谢“女红爷”。猪嘴巴含着猪尾巴,表示这件事有头有尾,圆圆满满。红爷一边看着这对由她牵线走到一块的新人,一边说些祝福的话。 谢完红就是“回门”了。一般回门要看两家相隔的距离。相隔近的谢红的当天就回门,相隔远的有三天后回门的有九天后回门的。
回门的时候新郎跟着送亲的队伍,带上他的新娘回到女方家里。他会在女方家里住上三天或者九天,然后回到自己家里长期居住下来。 在以后平淡而漫长的夫妻生活中,浪漫便是田间的吆喝声,林间的砍材声。夕阳中妻子升起的炊烟,石屋里哭泣唤奶的孩儿。
羌族大都聚集在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的汶川、理县、茂县和北川羌族自治县。 新郎何星健是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汶川县龙溪乡马灯寨人,新郎生活的羌寨已融入很多 汉族的生活习惯。新娘龙小丽是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理县通化乡佳山寨人,佳山寨的民风民俗保持还比较完整。现在生活在羌寨的人们都讲两口语言(羌语和汉语)。在民风民俗保持比较完整的地方,五岁以下的孩子大都不会讲汉语。 红爷就是羌族的红娘,如果红爷是个女人就叫女红爷。 释比是羌族的端公,就是巫师。有的羌寨又叫“ 许”。在羌寨中释比有两种,一种是专做法事的释比,一种是主持婚丧仪式的释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