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生活气息浓郁。 宗教艺术的世俗化也是宗教艺术的生活化,从宝顶山石壁上的佛和菩萨以至鬼神中人们不仅可以看到社会生活和人情世态,还能直接了解到宋代社会家庭和人物风貌,整体造像流露出浓郁的生活气息。例如《牧牛图》中牧童和牛的各种动态情节十分质朴生动,牧童性格天真活泼,浓郁的生活气息在表现教义方面却也仍不逊色。大足造像的主体佛教造像反映的多是伪经或中国僧人著述的内容。因为从理论依据上已经是来源于现实生活,在造像中艺术家又结合自身的生活经历创作,那么生活气息在大足石刻中得到充分反映就是宗教艺术发展的必然了。 五.风格技法多样。 由于大足石刻延续时间比较长,即使同一时期艺术家也并非来自同一个地方,因此同一个地方的石刻的内容和风格都是不一样的。就大足石刻整体而言,其丰富性更是不言而喻的。例如北山的心神车窟和宝顶的圆觉洞,前者简洁,无背景,刀法刚劲,阴线较多,后者富丽,运用粗犷的写意山水风格作为背景,衬托细致柔美的菩萨,刀法圆润,追求质感,近乎泥塑效果。 单从北山的造像,我们可以看出大足的风格发展,唐朝的面形丰润,俏丽庄严,气质雄浑,薄衣服饰;后蜀的小巧玲珑,童颜丰肌,衣饰浅刻,仪容俊美,璎珞成串;宋代的除继承唐代风格,又有新发展,浮雕衣饰,璎珞飘带复杂细致;明清的粗犷近俗。 任何一种文化现象,都是一定时期政治、经济、文化的反映,是那个时代综合因素的产物。大足石刻造像在历史上的出现,是与中国政治中心向南流动的历史变迁潮流密切相关的。大足石刻在雕刻技术方面,人物形象重视解剖比例,衣饰器具质感强烈,刀法洗练,线条流畅,细腻精巧,浑然天成,兼具雕塑与绘画之妙,达到了内容与形式的高度统一,具有东方民族所特有的文雅、娴静、内秀美的特征。 六.雕刻图文并茂。 佛教发展至唐朝,佛经变文得到极大范围和数量的流传,这是佛教的新发展,也是与儒道斗争的需要和进一步宣传教义的手段。变文从文学角度与绘画角度的变相图互为补充,把佛教在更大意义的信众的认识中的形象和其理想信仰对象融合。造像在早期只是参考变文,或是造像旁雕刻变文,但是发展到后期造像两者的关系便融合了。把图文结合在一起的宝顶摩崖石刻,在石窟艺术中是少见的,通俗的立体绘画(浮雕)和易懂的文辞说明成为大足石刻艺术的又一特征。同时,这一特征也可以看作是“信仰性佛教”对佛教艺术史的贡献,即民众的要求在左右宗教造像的发展。 图文并茂的形象之所以成为佛教晚期石刻的主要表现形式也和唐朝以后士大夫推崇佛教文化有关。正是由于信众的范围扩大并泛化以及整体文化水平的提高,文字在大足石刻中较多,同时也和图像结合较为紧密。 七.技术与艺术的完美结合。 大型的摩崖或窟龛石刻,要涉及许多艺术创作以外的工程问题,需要用科学的方法去解决,艺术家们的高超之处就在于将许多技术上的问题与艺术相结合,寓技术于艺术之中。对水和光与造像关系的处理,大足石刻可以称得上是技术中有艺术,艺术中有技术。 大佛湾第29号窟圆觉洞的设计者为了避免窟顶的滴水对洞窟造成破坏,巧妙设计融合环境学、美学,利用水的特点设计了洞窟的排水设施。叮咚滴水经过壁上雕刻的龙的脊背,滴入猴子托的钵盂,从而流入暗沟,其巧妙与长信宫灯的设计有异曲同工之处。洞窟的采光利用洞口上方所开的天窗,使洞内显得明暗相映、朦胧神秘。第5号窟华严三圣龛的三尊佛像的雕凿完美的体现了力学原理,特别是文殊菩萨手托八百余斤重的宝塔历千年而不坠,很好的利用了袈裟的支撑作用。 大足石刻的艺术特点既有时代性,也有地域性,大足石刻体现的是一个历史时期众多艺术家的智慧结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