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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自飞扬 发表于: 2006-2-23 01:51:42|显示全部楼层|阅读模式

[纪实] 解放前夕的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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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多年前,我在悉尼一个书店买到一本让我惊喜的新闻摄影画册:《上海·1949年,一个时代的终结》(《Shanghai,1949,The End of an Era》,B.T.Batsford Ltd,London,1989)。摄影者塞姆·塔塔(Sam Tata),1911年生于上海。拍摄这批照片的前一年,他在孟买结识了同行大师亨利·卡蒂埃-布列松。后者的影响可见诸这本画册内的作品。63幅照片拍摄于从1949年5月初至同年8月,正好跨越5月24日这个对上海人来说天翻地覆的日子。十多年后的今日,我再度惊喜:在悉尼另一家书店里我遇到了完全堪称与之为姐妹篇的另一本新闻摄影画册,它的书名叫:《出差上海,革命前夕的照片》(《Assignment Shanghai,Photographs on the Eve of Revolution》,Universityof California Press,2003)。作者贾克·伯恩斯(Jack Birns)于中国内战之际由美国《生活》杂志派来作摄影报道。画册内一百多幅照片拍摄自1948年5月至1949年5月之间,内中有一小部分照片摄自南京、东北等地,大部分摄自上海。这两本画册,一本在伦敦出版,一本在美国加州大学出版,前后相隔十多年,却竟都在悉尼与我相遇,不能不说是命运的安排。因为在西方,这类非畅销书的印量有限,卖完即不复再见了。
  让我惊喜的原因是:我于1948年9月出生于上海。这两本画册恰好记录下我在娘胎时直至一周岁之前的上海世相──这些景象均曾是我对人世的第一印象,却不可能留下真正的记忆。我还记得两岁时空袭的恐慌,却没有具体的图象印在脑中,便更不必说一岁之前的所见所闻了。
  这两本画册的内容之前后衔接几达默契的地步:塔塔的大部分照片拍于5月24日之后,而伯恩斯似乎随国军仓皇离开了:他的照片全部拍于5月24日之前。少数在日期上重合部分,更有互补的意外。比如他们都在同一个现场记录下一批囚犯的处决过程,但在时序上恰好不同。
失败是成功之母

  松江是沪杭线上一个小镇的地名,属上海市辖。小时候从嘉兴坐火车去上海看望外婆、祖母,车到松江站,便觉得进了上海。在我的记忆里,它同战争真是毫无关联。当我见到伯恩斯拍摄的这组照片时,起初还下意识地将Songjiang解读为东北内战时期的松江省。后来才弄清就是上海的松江。

  这组照片(图①②③)让人震撼的是,它记录的血腥现场并非在清末民初,而是在20世纪中叶。从照相术发明开始,西洋人在中国拍摄下许多砍头场景,但均在1920年代以前。这组照片当年被《生活》杂志的老板亨利·卢斯拒绝刊登──想必他认为如公诸于众会为他所同情的蒋介石政权抹黑──因为这种中世纪的刑罚会让西方读者震惊。以我所见,这大约是发生在中国的最后一批砍头场景的实录。

  其实我的震撼只因视觉上的冲击。《红岩》的读者(可能囊括了全部我的同代人)都不会忘记,就在同一年,江姐在城门口见到了自己丈夫的头颅被高挂示众。松江发生的这一事件,是川北暴动失败的江浙版。按照伯恩斯的叙述:共产党的一支游击队袭击松江城事败,部分被俘,战死者(或事后被杀者)陈尸城墙外河滩,而保安团则把游击队首领丁西山(译音,Ding Xishan)的头颅割下来挂在城墙上示众,记者被招来拍照。

  “文化大革命”时期,我的家乡嘉兴地区批斗上至地委书记,下至学校领导,其中好几位是1949年前当地地下共产党或游击队的组织者。我相信他们一定都认识并记得这位丁西山──松江的彭咏梧。但不知道丁是否留下后代。可惜时至21世纪,无法向已作古的前辈们去问询了。

  更让我牵挂的是那些战俘后来的命运。看他们的相貌,多像当地的农民子弟。如果他们没有被处决,恐怕会最终回到农村去度过余生吧。因为一年之后,他们为之奋斗的目标便实现了,牢门也会被打开。
这是国民党军队打胜仗后向我们展示的所谓敌军的“战俘”这是国民党军队打胜仗后向我们展示的所谓敌军的“战俘”
保安团把游击队首领丁西山的头颅割下来挂在城墙上示众,记者被招来拍照保安团把游击队首领丁西山的头颅割下来挂在城墙上示众,记者被招来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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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独自飞扬 发表于: 2006-2-23 01:53:44|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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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产党的一支游击队袭击松江城事败,部分被俘,战死者(或事后被杀者)陈尸城墙外河滩共产党的一支游击队袭击松江城事败,部分被俘,战死者(或事后被杀者)陈尸城墙外河滩



共产党员就义

  我这代人从电影《永不消逝的电波》里知道李白的故事,也都知道王孝和的故事。但面对清晰逼真的这组照片,还是会被震动。1949年5月的某日,上海国民党司法部门在福州路的警察总部门外当众将几名囚犯,据称包括共产党人与黑布私贩,验明正身后押赴闸北公园刑场枪决。伯恩斯与塔塔均在同一现场拍下了照片。图④是法官验明正身时的俯视场景。图⑤是法警将名签绑到一位穿白色中式上衣的男子后背。在塔塔的说明中直接指出这位白衣男子是共产党员。其后的照片中他一直是主角,并且清晰可见他面对死亡的从容神情。图⑥是白衣男子被押上刑车。接下来伯恩斯拍摄的图⑦是俯视大全影,由军警乘坐的中吉普开道,后随卡车上约有五位将被处决的囚犯。围观者甚众。图⑧拍下卡车抵达刑场那一刻,白衣男子仍是这张照片的主角。伯恩斯也指出他“被指控为共产党员”。这张照片展示了他脸上的表情:不屈,从容,甚至可以“慷慨”形容之。图⑨是白衣男子就义的瞬间。越战期间,美国记者埃迪·阿达姆斯拍下一组越共人员被西贡警察局长处死的照片,成为摄影名作。这一组照片比阿达姆斯的正好早拍20年。前后两组照片,纪录了20世纪人类生活中最残酷的一面。
法官验明正身时的俯视场景法官验明正身时的俯视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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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独自飞扬 发表于: 2006-2-23 01:54:59|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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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警将名签绑到一位穿白色中式上衣的男子后背。在塔塔的说明中直接指出这位白衣男子是共产党员。法警将名签绑到一位穿白色中式上衣的男子后背。在塔塔的说明中直接指出这位白衣男子是共产党员。
其后的照片中他一直是主角,并且清晰可见他面对死亡的从容神情

白衣男子被押上刑车白衣男子被押上刑车



 楼主|独自飞扬 发表于: 2006-2-23 01:57:10|显示全部楼层
俯视大全影,由军警乘坐的中吉普开道,后随卡车上约有五位将被处决的囚犯。围观者甚众俯视大全影,由军警乘坐的中吉普开道,后随卡车上约有五位将被处决的囚犯。围观者甚众




卡车抵达刑场那一刻,白衣男子仍是这张照片的主角。卡车抵达刑场那一刻,白衣男子仍是这张照片的主角。
伯恩斯也指出他“被指控为共产党员”。这张照片展示了他脸上的表情:不屈,从容,甚至可以“慷慨”形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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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独自飞扬 发表于: 2006-2-23 01:59:44|显示全部楼层
白衣男子就义的瞬间。白衣男子就义的瞬间。
越战期间,美国记者埃迪·阿达姆斯拍下一组越共人员被西贡警察局长处死的照片,成为摄影名作。这一组照片比阿达姆斯的正好早拍20年。前后两组照片,纪录了20世纪人类生活中最残酷的一面
我的同龄人与他们的母亲

  塔塔的画册中最后一帧照片是“人民解放军妻子与孩子”(图10)。前景是一位头戴红五星解放帽、身着未系武装带军服的妇女手抱婴儿(只可见襁褓)走在街边人行道上,身后是市街百姓。无独有偶,伯恩斯画册里也有一帧可与之配对的照片(图11),说明词是:“一位青年妇女身穿捐赠来的制服,手抱婴儿在敞篷车厢内,浦口,1948年11月。”与这帧照片显然同时拍摄的另一帧照片是一列车国军士兵(图12)。说明是“敞车内的士兵等候重新部署”。这位身处军列的母亲显得非常特殊。她身边有几个漠然的士兵,似非她的亲属。国民党军队里没有太多女兵,即使是女兵,也不可能手抱婴儿。所以她的身份、来历大有可猜想的余地。1948年11月,正是“徐蚌会战”战事吃紧的日子。伯恩斯在同月还拍摄了蚌埠市内的国军,说明他正是冲着这一大战去采访的。那么浦口这列军车是要开往前线吗?这对母子为何与军队在一起呢?说她的一身军装是捐赠所得也不尽可信。且不说合体的棉军衣,那顶佩有青天白日帽徽的棉军帽也戴得中规中矩。帽下两条小辫,更说明她并非乡下女子。那张俊朗的瓜子脸上,写尽了彷徨与不安,更让读者想知道她后来的遭际。
  至于行走在上海市街旁、身着解放军军服的母亲与她的孩子,至少是已经不再在炮火的威胁之下了。虽然她的表情依然似忧心忡忡。或许她的孩子病了,她急于去找大夫?说她只是军人的妻子,我倒不大相信。除了一角内衣白领翻在外边,她的军容尚可。五角星徽的军帽与那位国军女子一样戴得中规中矩。她的国字脸型比国军女子粗犷得多,配上干练的剪发,让人猜想在不为孩子忧虑的另一种场合,她应是一位军队的民运干部。在她的时代,身为女军人,她的丈夫几乎肯定也是军中同袍。按照当时的规定,团级干部才可以结婚。对她们母子的将来,我没有太多猜想的冲动。因为我的同学中,便很有一些军队子女。没准其中一位正是躲在襁褓之中的那个婴儿。倒是伯恩斯遇见的那对国军母子,有着太多的变数。
前景是一位头戴红五星解放帽、身着未系武装带军服的妇女手抱婴儿(只可见襁褓)走在街边人行道上前景是一位头戴红五星解放帽、身着未系武装带军服的妇女手抱婴儿(只可见襁褓)走在街边人行道上
身后是市街百姓


 楼主|独自飞扬 发表于: 2006-2-23 02:02:55|显示全部楼层
一位青年妇女身穿捐赠来的制服,手抱婴儿在敞篷车厢内,浦口,1948年11月一位青年妇女身穿捐赠来的制服,手抱婴儿在敞篷车厢内,浦口,1948年11月
敞车内的士兵等候重新部署敞车内的士兵等候重新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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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独自飞扬 发表于: 2006-2-23 02:04:56|显示全部楼层

路有冻死骨

  我在澳大利亚每年参加全国性的肖像画比赛,一同入围的总有一位有名的女画家,她叫简妮·塞杰斯。袖珍身材的小老太太,却总画幅面巨大的作品,且下笔大气磅礴。我头一次与她打招呼时,她却用老派上海人的腔调还以一句:“侬夜饭吃过了伐?”把我吓了一跳。原来她于1934年出生于上海的俄裔犹太商人之家,家住当时法国俱乐部一带,霞飞路上有好几家店铺是其家族开的。1948年我出生那年她随父母离开了上海。后来我为她画肖像,边画边聊,说起临离开那几年上海给她最深刻的印象,竟然是尸体!她说,冬季清晨几乎每天都有冻饿而死的乞丐尸体横陈路边。
  塔塔与伯恩斯自然也不会熟视无睹。他俩的画册里均有不少篇幅与乞丐有关。这里选了两张。塔塔的一张,是豪门台阶上的一群乞儿,有的嬉戏,有的顾自睡觉。他们的日常生活,被我的同乡前辈张乐平先生的《三毛流浪记》描绘得淋漓尽致。丐有丐帮,他们背后都有老头子操纵,乞有所得要上缴。饿死则无人管了。此照当摄于天热时(图13),他们尚无性命之虞,到了伯恩斯拍下的这帧冬日照片里,他们便成了挤在一只权充棺材的长条木箱中的一堆遗骸了(图14)。

豪门台阶上的一群乞儿,有的嬉戏,有的顾自睡觉。豪门台阶上的一群乞儿,有的嬉戏,有的顾自睡觉。
他们的日常生活,被我的同乡前辈张乐平先生的《三毛流浪记》描绘得淋漓尽致。丐有丐帮,他们背后都有老头子操纵,乞有所得要上缴。饿死则无人管了。此照当摄于天热时。
他们尚无性命之虞,到了伯恩斯拍下的这帧冬日照片里,他们便成了挤在一只权充棺材的长条木箱中的一堆遗骸了他们尚无性命之虞,到了伯恩斯拍下的这帧冬日照片里,他们便成了挤在一只权充棺材的长条木箱中的一堆遗骸了
 楼主|独自飞扬 发表于: 2006-2-23 02:06:58|显示全部楼层

换了人间

  塔塔显然没有急于离开上海,得以见证了政权更迭的巨变。他拍下的最后一张国民党军的照片(图15),是一位年青的士兵,可能是某位长官的勤务兵,征用了一辆三轮车,车上堆满了他的或者他长官的行李,以致他只能高踞于车体后背之上。他的装备有几分奇特。脚蹬平民的回力球鞋,军裤的右腿裤管散开,而左腿却裹着中国士兵式的绑腿。腰以上则是美军夹克,手持美制卡宾枪。最奇特的是,头上的美式钢盔底下居然有两顶帽子。他表情颇为紧张,倒是三轮车夫很是从容不迫。隔了街上的公共汽车,可见楼上还插着青天白日遍地红的中华民国国旗。接下来我们便可以看见陈毅的马队入城了(图16)。这批照片拍于7月4日的庆祝解放大游行中。为什么选在美国国庆日这一天来庆祝上海解放,我不得而知。我猜想或许仅是巧合吧。但以当时强烈的反美情绪而言,如其中那张活报剧照片所示(图17),这个日子的选择实在太有讽刺意味了。让上海市民最开眼界的无疑便是腰鼓队了(图18)。塔塔的说明词指明这不是平民演员,而是解放军的文工团员。这恐怕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军队组织。他们最能吸引原国统区的学生加入进来。清脆的鼓声,合了奔放的节律,“咚巴咚巴咚咚巴咚巴”,远从陕北黄土高原,扫荡到长江三角洲平原。直要至少十年以后,才渐行消失,为大跃进的锣鼓所淹没。因此在我幼年的记忆里,鲜明而又真切。
  两年以后,我随父母搬至嘉兴舅父家住。舅父家后园新盖的准备用于西法养鸡的大仓房里,借住了一个班的解放军。军纪极好,打坏了一块玻璃,班长便来向舅母道歉并赔偿。
  过年时,家对面荷花堤南街的一个大院子里,由军队文工团招待百姓同乐──我第一次听到那首陕北民歌──“正月里来呀──是新春……”

解放前夕的上海解放前夕的上海
一位年青的士兵,可能是某位长官的勤务兵,征用了一辆三轮车,车上堆满了他的或者他长官的行李,以致他只能高踞于车体后背之上。他的装备有几分奇特。脚蹬平民的回力球鞋,军裤的右腿裤管散开,而左腿却裹着中国士兵式的绑腿。腰以上则是美军夹克,手持美制卡宾枪。最奇特的是,头上的美式钢盔底下居然有两顶帽子。他表情颇为紧张,倒是三轮车夫很是从容不迫。隔了街上的公共汽车,可见楼上还插着青天白日遍地红的中华民国国旗。
陈毅的马队入城陈毅的马队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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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独自飞扬 发表于: 2006-2-23 02:08:00|显示全部楼层
这批照片拍于7月4日的庆祝解放大游行中。这批照片拍于7月4日的庆祝解放大游行中。
为什么选在美国国庆日这一天来庆祝上海解放,我不得而知。我猜想或许仅是巧合吧。但以当时强烈的反美情绪而言,如其中那张活报剧照片所示,这个日子的选择实在太有讽刺意味了。

让上海市民最开眼界的腰鼓队让上海市民最开眼界的腰鼓队
 代蜀华 发表于: 2006-2-23 10:36:39|显示全部楼层
看一看真的能引起大家的警醒,不过,历史总是要前进的,不能因为过去的悲哀或悲惨阻碍时代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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