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烛
发表于 2005-6-12 16:48:52
第十章：来到巴桑家 冬季的九寨沟更显示出童话般的意境，纷纷扬扬的雪花漫天飞舞着，飘飘洒洒的落下来，山坡，树林，河边以及具有藏族特色的建筑都被积雪覆盖，给本身迷人的风景区梦幻般的色彩，在白雪的映衬下，河水显得更加清冽，海子也显得更加碧绿透明。 冬季的游客要相对少一些，因为寒冷，也因为少了许多可看的东西，如红得似火的枫叶，各种斑斓的绚丽的鲜花，而且，当时的人们还没有玩雪的概念，因此，人们宁可躲在家里烤火，搓麻将，也不想到这里来受罪。 馨锐来了，她对父母说，想利用放假时间，到雪域州考查一下民俗，父母同意了，她便坐车来到九寨沟，巴桑已经在车站等她了。 “你真的来了？” “怎么，你以为我不会来吗？” “我觉得你不会来的，你是你父母的乖女儿呀。” “这和来九寨有关系吗？” “有，因为他们不会同意一个女孩子只身到这边远地方的。他们会担心。” “你说得不错，所以，我对他们说是到这里来考查民俗。” “你也学站说谎呀。” “我没有说谎呀，我肯定要考查民俗的。” “那我一定帮助你。” “行。” 他们一同走出车站，走到路边等车。 “你住到我们家，好吗？” “当然可以。” “你就那么大胆？” “这有什么？难道你会把我吃了。” “比吃了更可怕。” “你也学坏了。”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呀。” “去你的，谁爱你呀。” “你不爱我，有人爱我呀。” “美死你了。” “逗你的，不过，我们家很宽余，住起来不比五星级宾馆差，吃住不花钱，到哪去找这好事呀。” “嘿，这可是你自己请我来的呀，你做为一个东道主，不会让客人露宿街头吧。” “没有让你露宿街头呀，这儿的大大小小宾馆有好多，你随便住。” “我住，你买单。” “我不是为你买单了吗？让你免费住我家。” 一会儿，出租车来了，他招手车停了下来。 “这里也有出租车了呀。” “当然呀，难道你认为只有省城才有么？” “看来，这里的变化大呀。” “十多后了，怎么会没有变化呢？” 他们坐在车上，巴桑边指车窗外，边给馨蕊说着什么？馨蕊点着头，只见这里的公路变宽了，还铺上了柏油，公路两边耸立着高楼，高楼外墙也贴着彩色的瓷砖，有的还安着玻璃墙，房屋都很汉化。 “想不到这边远山区也赶时髦，房子修得还很新潮。” “这不好么？” “少了特色，少了民族本身的东西，很一般，甚至很俗气。” “不会吧，难道只有你们内地可以赶时髦，我们山区永远落后，土气。” “不是赶时髦的问题，而是这些建筑与整个景致不协调，看起来很杂乱。” “我们不要考虑这些了吧，这些不是我们普通百姓考虑的。” “为什么？九寨是九寨人的九寨呀，你为什么就不关心它呢？” “你说的有道理，但城建部门也有它的设计道理呀。” “看嘛，过不了多久，这些瓷砖和玻璃墙就会被统统取掉。” “真的，你是城建局长吗？” “我是预言家，你相不相信，我们打赌。” “赌就赌，赌什么？” “谁输了请对方到省城的高档酒楼撮一顿。” “好，说话算话。” “谁不算话，谁是小狗。” “行。” 汽车终于到了巴桑的家，他的母亲早就在门外迎接了，巴桑只喊了一声：“妈。”就很腼腆得说不出话来，一会儿，他才说：“妈，这是馨蕊，就是我小时候的好朋友馨蕊。” “喔，都长大了。长成漂亮的大姑娘了。” “馨蕊是到九寨沟来玩的。” “伯母。”馨蕊叫了一声。 “哎，好好好，快进屋去吧。”巴桑和馨蕊在巴桑的母亲带领下，走进屋子，这是一间比较宽敞的藏式民居，里边的陈设都很传统，连茶具都是传统的银式茶具，显得很古朴，也很大气。 一会儿，巴桑的两个姐姐回来了，看到弟弟，很高兴，喊到：“小弟，回来了？” “回来了，学校刚放假。大姐，二姐，这是馨蕊，是我大学的好朋友。” “知道，你在信中说过，你们是手拉手的好朋友。” “大姐，你。” “好了，好了，不说了，看你急的。馨蕊，你好。” “你好，大姐，二姐。”馨蕊站了起来。 “坐，坐，你是客人，怎么。” 馨蕊坐下了，两个姐姐和他们摆谈了几句就善解人意的借故离开了，母亲也到厨房做饭去了。 “你们家里的人对人都多热情的，你妈妈在干什么？” “她没有工作，摆摊卖旅游产品。大姐在财政局，二姐在岷江中学教书。” “不错嘛，你爸爸呢？” “县政府上班。” “做什么？” “工作人员。” “喔。” 晚饭后，两个姐姐对巴桑进行轮番审问。 “你和那个女孩真的没什么？” “当然没什么？只是同学。” “你们不是手拉手么？” “那有什么？我手拉手的朋友多着呢。是不是都会。” “照理说，你都读大学了，交朋友也是很正常的事，可你要知道，考上大学不是人生的终点，而是起点。” “知道，人家还要考研呢。我说，你们能不能给我一个空间，也给人家一个空间呀，要是人家知道了，多没有面子呀。” “知道，我们可没有干涉你的自由，只是。” “只是什么？” “没什么，这姑娘到是挺不错的。” “好了，好了，你们别瞎猜，我们真的没什么。” 入夜，馨蕊与巴桑的二姐住在一起，两人聊得挺投机，二姐也讲诉了巴桑小时候的故事，让馨蕊笑了起来。两人也讲了自己的大学生活，谈得很开心。
杨烛
发表于 2005-6-12 16:50:04
第十一章：雪地上的心 第二天清晨，巴桑一大早起来，叫上了馨蕊，他们坐上了旅游观光车，俗称绿色巴士，进沟去了，从县城到九寨沟有一段距离，坐车也坐了好几个小时，进沟口，他们下了车，巴桑与景点工作人员打了一声招呼，景点的工作人员放他们进去了，此时正是旅游的淡季，来的旅客很少，工作人员也无事可干的，只见一个导游走过来，问他们要不要导游，巴桑拒绝了，可导游还在那里坚持着，想说服他们请她，这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像是别处来的，馨蕊一问，果然，她是岷江县的女孩，从雪域师范学校旅游班毕业，已经半年了，还没有分配工作。这批学生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毕业后要压半年，到来年春季有指标才分配工作，全州大中专学生都是这样，只有师范专业能够在毕业后就分配工作，其他学生都是先压半年，因为没有指标。而她到这里来当导游也是属于半实习，半打工性质，是通过县旅游局介绍来的，还参加了考试，可现在淡季，没有多少来旅游的，她来这里很久了，可没有人请她。这意味着她没有收入。 "巴桑，我们请她吧，就当让她陪我们进去玩玩。"馨蕊说。 "好吧，都是当学生的，小妹妹，我们请你当导游，要办什么手续？" "真的，"那女孩很高兴，"我不会敲你们的，我会为你们服好务。" 三人走到风景区的管理处，办好手续，便与女孩一同进沟去了。 一路上，都是巴桑在为她们介绍各处的风景以及各种传说，那女孩反而只有听的份儿了，也难怪，她对九寨沟知道得太少了，只是看了一些有关九寨沟民间传说故事和景点介绍，远不如巴桑对九寨沟了解。在学校，他们学的一些旅游专业知识远比正规的旅游学校所学的知识要少多了，毕竟，那是师范学校的副业，没有专职教师，都是学校其他教师临时改行教他们的，当然也从省城旅游学校聘请得有专职教师，可也没有上多少节课，她自己在旅游学校的课多，出来是挣外水的，一节课三十元，她还说是支援少数民族地区旅游教育事业。有时旅游局的也来为他们上几天课，县城里一些大宾馆的经理领班也来为他们进行礼仪方面的知识讲座和专业培训。 "为什么不考师范专业呢？" "我不想当教师，还有，中师生分配都不好，很多都分到了山上，我们是最后一批统招统分的学生，以后大中专学生都不包分配，那样工作都找不到，好惨呀。" "我们毕业后也不包分配。" "但不管怎么说，你们是大学生，情况比我们要好多了。中专生哪个要嘛。" "你怎么不读高中考大学呢？" "就我爸爸嘛，本来我的成绩还是可以的，可他听说以后大中专学生毕业都不包分配了，算了算，等我读了高中，再读大学，出来刚好赶上，他就不让我读高中了，硬让我读中专，说我中专毕业后，他还在岗位上，有熟人，在分配上好找门路。妈妈说女孩当教师好，有稳定的工作，虽然工资不太高，待遇不好，但有两个假期，要我填师范学校，进校后，我看到有旅游专业，就让爸爸托人给我改了专业。" "你们雪域师范学校不是有音乐班和美术班么？" "当时我没有参加专业考试。" "原来是这样。那你明年能参加工作么？" "爸爸也没有想到我们毕业后还要压半年，他找的关系到时候也用不上了，因为那人退休了，还有，我读旅游，那人是管文教的，也没办法，到时候只有考嘛。" "也好，你在这里当导游，也把自己的业务方面好好训练一下。" "嗯，谢谢大哥哥。" 三人踏着冰雪走在路上，他们沿着过去的足迹来到磨房前，昔日的磨房依然如故，石磨在流水的冲击下依然转动着，流水哗哗的淌着，溅起雪白的浪花，石磨的边缘，结着冰，他们没有在桥上去，因为太危险了，巴桑不带他们上去，怕他们滑下来，听着流水巨大的响声，他们感到一种激情的奔涌，这种激情正是生生不息的流水带给他们的，那喧哗的流水声使他们有一种激动。 他们又再一次来到长海，在冰雪的覆盖下，长海的水显得更加清澈，凌冽，水中的倒映也清楚可见，雪地里还有一些不知是什么动物留下的足迹，在雪地里踩出一个个小小的可爱的脚窝，阳光的阴影装进里面，更加让人怜爱。 他们走到海子边，馨蕊捧起一捧水，让水慢慢在她的指缝里漏出。那女孩也受到感染，也把手伸进水里，冰得她跳了起来，"哟，这水好刺骨。" "我不觉得呢？"馨蕊说着，继续浇水玩。 "别玩了，这可不是温泉里的水，也不是你们省城自来水管中的水，这是雪水。" "当然不是我们省城自来水呀，省城的水早就被污染了，你读了半年书，就没有听说过吗？府南河，腐烂河，那里的水哪有这里的水清洁透明哟。" "可这水也冷呀。" "你不说还不觉得，你一说，还真的有点冷，不玩了，我们上去吧。"他们走到了森林里，踩着积雪，雪淹没了他们的小腿，走起来"吱吱"的响。 馨蕊忍不住又开始玩闹起来，她抓住一棵小树摇晃着，把上面的雪摇落下来，树上的积雪落得她满头满面身都是。 "你成了雪孩子了。"巴桑说。 "我要把你也变成雪孩子。"馨蕊跑到巴桑旁边，抓住他身边的小树也摇晃着，把雪摇得他满头满身都是，巴桑边躲边笑着说："好了，好了，别闹了，你把小树摇坏了，可就是破坏环保呀。" 女孩在旁边也笑了，说："你们真像孩子一样有趣。" "是吗？"馨蕊回头，笑着说。 一会儿，他们来到一片空地，馨蕊要巴桑不许回头，不许偷看，巴桑不知她要干什么，但也很听话的回过头，没有偷看，馨蕊用树枝在雪地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心，写上了一些数字，才让他回头看。 "哇，好大的一颗心呀。" "这是一颗纯洁的心。" "可这颗心会随着雪化了而消失的。" "不，它会化做春水渗进土地的，就好像我们把一颗心种在了泥土里。" "只听说种粮食，种花，种树，哦，对了，小猫种鱼。你不会忘记这篇课文吧。"巴桑笑了。他的笑依然阳光灿烂。 "小猫种的鱼烂掉了，可我种下的心会长在这里每一棵大树，每一株小草，甚至每一块石头，每一粒土地上的，明年春天，我还会来的。" "我也会来的，来找寻你种下的心。这上面的是你家的电话号码吧。" "嗯。"馨蕊点点头。 "今天我们走得很忙，没有带相机。" "没什么，以后还有机会，再说，这青山绿水早就把我们定格在这里了。" 这时，那位小女孩才过来，她也没有注意到雪地上的心，很兴奋地说："大哥哥，我带你们到诺日朗瀑布去吧。" "是吗？你带我。" "哦，我们一块儿去吧。"女孩有些不好意思。 巴桑拿和馨蕊相对笑了一笑，和女孩一同往诺日朗瀑布走去。 他们到了瀑布下，瀑布依然那样壮观，从山顶上直泻下来，溅起的浪花也格外洁白晶莹。馨 蕊有了拥抱瀑布的冲动，"听说，诺日朗是藏族的男神。" "是的，他是夜守护着他心爱的女人，也护卫着这里的人们。" "他一直这样，无怨无悔？" "无怨无悔。" "他爱的女人呢？" "在天堂里。" "所有的爱情都是那么忧伤，这里的瀑布就像相爱的人永远流淌的眼泪。" 他们坐在瀑布边上静静的感受着这里的宁静，女孩唱起那首叫《九寨情缘》的歌，“美丽的诺日朗，奔流匆忙，流向那东方，追赶那太阳。”更增加一种宁静感。
杨烛
发表于 2005-6-24 12:41:38
第十二章：蓉城的春天 春节过后，学校就要开学了，巴桑提前到了学校，到校的学生不少，几乎都是和他一样的外地学生，像外省的压根没有回家，因为虽然国家年年搞春运，时间持续得很长，但每年返乡的民工多，这些大学生也就难得和他们挤车了，现在的年轻人对春节已经淡化了，他们更热衷于过洋节，春节回家也没有多大的意思，回到家无非就是吃几顿好吃的而已，或者回家看看自己的父母，对于能够创造出超精短家书“爸：钱！儿！”的大学生来说，回去后和父母反而没有话说了，何况与父母联系也方便，挂一个长途就行了，有的学生有钱，早就当上了手机一族，从腰后拿出那个小玩意，手指一按，就能和父母通话，又何必去挤一张车票呢？还要和满面身臭汗的民工挤火车，那感觉真让人受不了，于是，他们就和父母说好，要在学校学习什么，或者去外地搞社会实践。有的学生也不是不想回家，而是不敢回家，无论来回的车票，还是回家后面对侄儿男女的压岁钱都让他们发怯，他们干脆不回家，利用这短短的寒假打打工，挣点钱。不回家一族以男生为主，女生不行，她们想家，哪怕家在几千里以外都要回家，像馨蕊她们寝室里的云南女孩和铁岭女孩，要她们不回家，尤其是回家过春节，简直是要她们的命，于是，她们一放假就张罗着买车票回家，而开学还依依不舍，直到第二天就要报到了，才从火车站台赶到学校。 馨蕊她们省城的女孩不成问题，但她也是直到第二天要报到了才赶回省城，她是一个很贪玩的女孩，在九寨沟玩到春节前，回省城过了春节，才初三又独自到省城周边的旅游景点去旅游了。回来后拍摄了很多照片，还写了不少的游记，用伊妹儿发到各旅游杂志，因此，开学后，她收到了雪片一般的稿费，同寝室的女孩要她办招待，她也大方，把她们带到省城各个高级餐厅吃了个遍，吃得那些女孩不亦乐乎，吃了过后还埋怨馨蕊害得她们体重猛长。女孩们为了保持身材，都跑到健身房去流一身臭汗去了。 开学后，巴桑和馨蕊之间的关系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和帅哥辅导员的交往也很淡然，看不出什么进展。这让刘慧有些着急。 “你们到底怎么啦？” “什么怎么啦？” “事情到现在怎么没有进展了呢？” “要什么样的进展呢？” “说实话，你到九寨沟后，和他。” “谁呀，什么九寨沟呀？” “唉，你想瞒谁呀，都知道你在这个冬天去了九寨沟。” “这有什么？” “你不是一个人去的，而是。” “和巴桑。你满足了吧。” “哦，果然如此。” “什么叫果然如此呀，是不是和男孩结伴旅游就会有什么结果呀，我告诉你，什么都没有，而且，我们下次还要去九寨。” “还是什么都没有？那你也太对不起那如画的美景了吧。” “有没有，与你好像没有关系吧。” “怎么没有关系，我还等着我剧本中的男女主人公故事的发展呢。” “原来如此，你对我并不是关心，你所关心的是我能不能成为你故事的女主角，你呀，告诉你，别把朋友当成你作品中的主角，要不你会死得难看。”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自己好好思考吧。” “好了，好了，我不把你们当成我作品中的主角，行了吧，只是。” “只是什么？” “人家关心你们还不行吗？” “你关心你自己吧。” “我关心自己，怎么关心？”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那个小眼睛帅哥对你可有意思啦。” “他呀，长得太对不起观众了，那眼睛。” “别看他眼睛小一点，可你没有看出他的气质不压于明星么？还有，他很绅士呀。” “可为什么你可以爱上大眼睛男孩，我就不能。” “对了，你说得太好了，大眼睛是男孩，小眼睛就是男人，找老公当然要找男人呀，找男孩，他还没有长大，你要帮助他长大，你不累么？风水会轮流转，你看着吧，也许过不了多久，大眼睛男孩不吃香了，流行小眼睛。” “其实，说内心话，男人眼睛大不大无所谓，只要他有内函。” “好了，好了，好好珍惜有内函的男人吧。” “去你的。” 和刘慧胡乱聊了一通，馨蕊的心也被搅乱了，她想到了巴桑。他是一个有内函的男人吗？其实，在九寨，他也是很绅士，很照顾她的，就像小时候，她想，如果那时，她遇到危险，他会挺身而出去救她的，可他的心思会细致吗？她也没有想到，在九寨，她会有那样的举动，居然在雪地上种心，那很让人容易误解的，那雪地上的心已经化掉了吗？是不是已经化成一泓清泉注入海子，或者渗进泥土里，它会长出什么？只是不起眼的小草，还是什么也长不出，也许明年，她已经忘记了她自己种心的地方，毕竟，那不是最有纪念意义的地方，它太不起眼了，它只是那里很寻常的空地，旁边的海子也很寻常，不大，也没有五彩池的秀美，那树林更是寻常了，唉，都是冬雪惹的祸，要不是那里的积雪因为人迹罕至而没有被践踏，也没有被污染，她不会在那里种下那颗心的。 她想过，在诺日朗瀑布边的树上刻下一颗心，那不仅仅有纪念意义，还能保存长久，可她不忍心在小树上刻画记号，她怕伤害小树。到了九寨后，才会知道珍惜那里的一草一木。那里的草木和流水都是有生命的。 她又想到了辅导员对她的暗示，现在的女孩不会像过去的女孩那样在这方面迟钝，对于一些暗示她们是很敏感的。凭心而论，辅导员是一个不错的人，是一个集外表与内函与才气与能力与人气一身的男人。他的外表像男孩，可成熟得像男人，和他在一起也很有安全感。 可她和辅导员在一起时，却没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她总能很冷静，很清楚的摆正她与他的角色关系，他是她们的辅导员，他们的老师，从内心里总有师道的成份在里面。如果她与他去九寨，她也许不会做出种心的事来。 难道，她爱的是巴桑？ 如果是这样，那么为什么小时候的巴桑总在她的脑海里出现，为什么她总是从内心把他当成手拉手的伙伴。总还想着对他致以少先队员的崇高敬礼。这样一来，还有什么爱情的成份呢？她不想再想下去，一切顺其自然吧。 馨蕊开始忙着其他的事情中，不去想爱情方面的事情。辅导员见暗示没有效果，觉得她还没有长大，还是一个刚进大学的小女生，也收敛了这方面的表白，把关系纯粹起来。 不久班上出了一件大事，说起来也有些不可思议，一个女孩独自在卫生间洗澡，居然把自己给烫伤了。 那天，他们全班到郊外去春游，回来后，大家很疲惫，一个女孩到卫生间去洗澡，她没有用过淋浴器，进去后，左搬右拧水龙头，可就是没有水，她也没有叫人，当然，也不好叫人，她毕竟已经脱去了衣服。于是，她凭借着自己家里用淋浴器的经验，继续乱拧，还真让她拧开了，一股开水直向她身上淋下来，她吓坏了，居然不知道躲开，卫生间小，也无法躲开那直冲而下的滚烫的开水，她烫伤了，那惨叫声吓坏了同寝室的女孩，可她把门反锁着的，大家只好找来寝室管理人员，他们用钥匙开了门，用大毛巾裹住女孩，将她送到学校附近的医院，女孩全身严重烫伤，只得住院治疗。连校领导都要很纳闷，这个并不是生长在乡村的女孩怎么不会用淋浴器洗澡，还把自己烫伤，等通知她的父母后，才知道，她的父母和爷爷奶奶都很溺爱她，什么事情都不要她做，每次洗澡都要让母亲为她烧好洗澡水后，兑现好凉水，将水温调到不冷也不热的情况下才让她洗，她在洗澡时，母亲还要守候在卫生间外，等候着，为她递她需要的东西，不断问她水温是否合适。一但不合适，母亲就会进去给她调温。这样，她以为学校里的水也像家里烧的水一样，早就调好了，可她真的用不来水龙头，不知道是拧还是搬，想叫别人吧，怕人家说自己太笨，于是，自己乱拧，谁知，流下来的水并不是竞好的，水温合适的水，那水也将她烫闷了，她连躲开的本能都忘了。 她的父母看着女儿烫伤成这样，自然很心疼，但她也同样对女儿很生气，因为她已经快二十了还不会用淋浴器洗澡，把自己给烫伤了，说起来也觉得又可气，又可笑，如果是在小学或者初中，他们可以给学校找官司，可现在，女儿是大学生，又不是学校设施出了问题，能怪学校么？只能怪自己太溺爱孩子，把她惯得什么都不会做。 学校出于人道主义组织学生为她组织募捐，大家也买各种东西来看望她，让她哭了起来，她自己也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太笨。 当然，学校领导也让辅导员们要注意抓好对学生的安全教育，不要以为大学生都成人了，就可以对安全工作掉以轻心。虽然这事是学生自己造成的，家长也没有来无理取闹。但为了防范于未燃，学校又与学生家长签定了安全协议书，将学生在校内外所发生的事故责任做了明确的区分，以免家长扯皮。 远处的学生的安全责任书是寄到学生家中的。没多久，巴桑接到家里的信，告诉了他这些事。 忙完这一切，大家都很疲惫，又忙着抓学习以及其他
杨烛
发表于 2005-6-24 12:43:47
第十三章:巴桑出名了 馨蕊的心在矛盾着，她和巴桑走得很近，但辅导员也对她发起进攻，她只好说自己还小，父母要她多用心学习，辅导员老师也只好说：“的确应该这样，尽管你们上了大学，但竞争依然厉害，把心放在学习上是好的。”可心里却有些不快，他也知道，馨蕊心仪的是那个藏族男生巴桑，和他称兄道弟的家伙，他不得不承认，那小子身上有那么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既有藏族人的粗犷大气，又有汉族人温柔细腻，在都市生活快一年，身上也具有了都市的时尚，让人无法不爱他。 他也承认，那小子也有那么一份天赋的聪明和灵气，学什么都很快，甚至会吹萨克斯，而且电脑方面也很不错，写的文章还很有深度，让写作教师赞叹不已，因为他毕竟是民族学生呀，能把汉语说好就已经不错了，还要用它流畅的写作更不简单了。对了，那回影视学院拍摄一部电视短剧，在半路上把他拉住了，硬让他演一个角色，他也不推辞，抓过剧本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儿，就对导演说，开始吧，导演都很吃惊，心想，我还没有说戏哩。这位导演是从电视台聘请来的，他导演的一些影片还在全国得过大奖。 “小伙子，你知道你所扮演的角色吗？” “知道。” “你学过表演吗？” “没有学过，我是中文系的。” “那这场戏，你该如何表演，知道吗？” “知道。” 他所演的角色是一个刚从乡下来到都市闯荡的歌手，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忍受了许多挫折，受到了许多白眼，他上过当，受过骗，因为轻信一皮包公司的话，把自己父母给他酬集的三万元给了他们，以为他们会包装他，为他推出专辑，可那伙人却在骗取了他的钱后人间蒸发了，他要演的这场戏是，当他来到那个公司的地址，人去楼空，绝望悲伤和痛苦使他昏倒在地。只见他站起来，好像刚下车一样，走到公司（虚拟的）门前，看了看周围，没有门卫，大门也紧闭，一种不祥的感觉出现了，他按了一下门铃，出现一位妇女，是影视学院的教师客串的。 “请问，芳草地音乐有限公司在这里吗？” “什么呀，这里从来就没有什么音像公司。” “啊，这。” “这是林科所原来的旧址，林科所搬走了，这房子一直空着的，现在被东方房地产开发公司买下了，准备修商住楼，从来没有什么芳草地音像公司。” 失望让他的脸色都变得刷白，他边走边自言自语，“没有芳草地公司，没有芳草地公司。天啦。”他痛苦地叫了一声，眼泪哗哗地流下来，“他们骗了我，他们骗了我呀。”他支持不住，倒了下来。 “过，”导演喊了一声，走到他面前，“太好了，小伙子，你简直是天才，你把这个人物诠释得如此到位，让人不敢相信你不是表演戏的学生。”导演大大地夸奖了他一番，还问他为什么不去考影视学院表演戏，他说影视学院的学费太贵，当然，他也不知道师范大学也有影视学院。 导演对他的表演很高兴，还给了他两千元片酬，电视在大学生影视节中还获了奖，巴桑也出了名。校园内更多的学生知道他，把他当成了明星，这让影视学院的学生都很郁闷，什么呀，中文系的也来抢他们的饭碗。 巴桑用他的片酬请他们班上的同学到省城一家火锅厅撮了一顿，在饭桌上，大家向巴桑敬酒，很开心的聊着。 “哎，雪域王子，怎么我的剧本还没有写出来，你就演上电视剧了，真不够意思呀。” “什么，雪域王子？”巴桑愣住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你呀，我说怎么我的剧本都没有写出来，你就演上电视，当明星了？” “什么呀，我是帮别人的忙，是客串。” “行了，行了，你写什么剧本呀，你最合适的是写八卦新闻。”一个女生打趣到。 “你才适合写八卦新闻哩，你别看不起我这个中江表妹，我一定能写出一部惊世骇俗的剧本的。而且，就得雪域王子和馨蕊主演。” “别说我呀，我可不想当明星。”馨蕊笑着说。 “我也不会再拍电视的。”巴桑也来一句。 “嘿，我说你们怎么一个腔调呀，看不起演员怎么的？要知道他们拍一部电视挣好几万呀。” “这与看不起演员无关。” “拍电视剧真累，一个镜头要拍好几次，特别是我们这些没有经验的，拍一个镜头NG了好几次。” “NG？” “就是不行，没通过。” “就是没过关儿。”刘慧用中江话说了一句，让大家笑了起来。 大家又聊起了影视界，聊起了当红的明星，尤其是聊那个凭借清朝格格戏走红的明星，刘慧的话题最多，她如数家珍地讲了许多娱乐新闻以及明星轶事，如同他（她）们的经纪人。但大家对这个话题有些免强，她也知趣地打住了话题。 吃过火锅，大家赶公交车回了学校。下车后，走进学校大门，大家也不急于回寝室，有的拐进学校小卖部买东西，有的进了校园的网吧，有的去做什么事，大家似乎有意的把机会让给了馨蕊和巴桑，都要说自己有事情要办，离开他们，就连和馨蕊最要好的刘慧也急着说有人等她，和一帮女生走了。他们也不着急，在林阴道上漫步。 已经春末初夏，天气也不那么寒冷，只是有些凉意，道路两旁的法国梧桐长出了茂盛的叶子，夹竹桃也开出了粉红和粉白的花朵，他们都没有说有关演电视的话题，那对于他们来说，就像参加学校普通的文艺活动一样，很平常，不值得一提，他们说得更多的是有关九寨的事。 “你种下的那颗心已经发芽了。” “是吗？大概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小草吧。”馨蕊笑了笑。 “真的，你走后，我每次都要去九寨沟去找那颗心。” “是吗？那可要花钱哟。” “花钱我愿意。” “你还记得那个地方？” “当然，对九寨沟，我可是很熟悉的哟。” “可那是一块没有任何特点的地方呀。” “可我记得，那儿种了一颗心。” “你还记得。” “下次还能到九寨吗？” “什么时候？” “暑假。” “行。” “你还会种一颗心吗？” “那不是多心了呀。” “那种什么？” “种太阳。”她笑了起来。“我有一个美好的愿望，长大以后能播种太阳。”她唱了一句。 “是啊，小孩子种太阳，大人就摇太阳，真有意思。” “大人都是自私鬼， 不劳而获。你呢？你是不是要收下那颗心呢？” “我也不劳而获了吗？”巴桑笑了。 他们边走边谈，这是他们不借助网络第一次倾心交谈这样久的一次，也是最真实的一次。自从九寨之行后，他们之间的距离开始缩短了，也超越了小时候的手拉手。直到夜深了，他们才回自己的寝室。 刘慧还没有睡，见到馨蕊，忙问她的进展怎样。馨蕊说：“没有什么进展，一般般吧。” “抓紧呀，现在的雪域王子可是大明星了呀。” “去你的，有什么抓紧不抓紧的，都是同学，我和他是哥们。” “嘴硬，你知道他现在的点击率有多高吗？” “又不是上网，什么点击率不点击率的。是你的躲也躲不开，不是你的，你怎么也得不到。” “怎么样，心慌了吧，怕不是你的。” “我有什么怕的，我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些。” “多纯情呀，不会吧，你难道是十九世纪的女孩？二十了还不考虑这些事？” “你呢？你考虑了吗？” “我敢给你比么？我的硬件不如你呀。你是玫瑰花，我是红苕花，档次都不一样，我再考虑，也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呀。” “原来都有目标了呀，” “瞎说啥呀。” “你不是说剃头挑子一头热吗？暗恋上谁啦，是不是我们的帅哥辅导员啦？” “你怎么也八卦了。” “跟你学的嘛。” “没有，没有，我要是有目标就好了，可我这红苕花，不提了。不过我也不怕，大不了搞个网恋，在网上把自己嫁掉罢了。” “别悲观嘛，人家说野百合也有春天，你这红苕花也会有自己的春天的。” “借你吉言呀。” 聊了一会儿，铁岭女孩和云南妹妹才回来，因为是周末，学校大门关得晚，她们当时没有回学校，而是结伴转了转夜市。开始大家都不同意，怕她们走丢，要陪她们，可她们硬要单操，因为她们爱上了这座蓉城，希望今后能够在这里工作，因此得好好熟悉它。 她们回来后，从包里抓出在夜市采购的各种东西，兴奋的心情无以言表，铁岭女孩发誓要留在这里。 “不回家乡铁岭了？”刘慧问。 “不回了，这里很不错。” “你不是想上海吗？” “上海，只是想而已，能去得了吗？” “你们外省往我们蓉城挤，我们呢？” “你们又到我们那嘎嗒去吧。” “我才不去你们那个档哩，你们那个档非冷。”刘慧见铁岭女孩故意用方言，她也故意用方言说。 “非冷就是不冷。” “那，你们那档贼冷。对了嘛，连贼都冷，还有不冷么？”刘慧笑了。 其实说是说，她们对谁留省城也不在意，毕竟才大一，离毕业还早。 到是云南姑娘没有说话，她性格很内向，对于今后在那里工作心里有打算，她虽然喜欢蓉城，但家乡观念还是很强，不愿意离开家乡到外处工作她只是静静地听着其他女孩的说笑。大家也把她们购回的东西进行了评说，因为她们是外省人，被老板狠狠地敲了一下，许多衣服都偏贵。 “下次我带你们去采购，保准把价砍下来。” “行啦，人家馨蕊是省城的人。你还不是外地人。” “我外地人怎么啦？我们表姐在家乡做生意，好几次到蓉城进货是我帮她讲下价的。每个假期我都要帮她。” 的确，刘慧很会讲价，很多女孩买东西都要找她同行，她的品位很不错，很会欣赏，她的衣服都很不错，花钱不多，但有味道。 姑娘们山南海北的聊了一大通，直到很晚才睡觉。
杨烛
发表于 2005-6-26 00:04:34
第十四章:三下乡活动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一学期结束了。放暑假了，本来许多人都有自己的安排，如打工，做家教旅游等等，但学校却安排他们参加大学生暑期“三下乡”活动，他们都很不情愿。“郁闷！”他们说起了网络中的流行词语，但学校的决定是不能改变的，他们只好服从。 这次三下乡的地方是雪域州的一个羌族聚居的地方。大家对巴桑说，这下好了，到你们家了，他说，没有，离我们家还有几百公里。只是我二姐在那里的一所中学教书。 那你可以找你二姐吧。 当然。 “回到自己的家乡就是好，象我们这些背井离乡的就惨了，想蹭饭都找不到地方。”刘慧叹息了一声。 “你算什么背井离乡，人家在铁岭的都没有说什么，反正没有走出四川”另一个男生说。 “放心吧，饿不着你们。”巴桑说。 他们全班学生在辅导员的带领下，坐长途汽车离开省城，向雪域州去。汽车开出都江堰，就出了蓉都平原，进入了山区，天也没有在省城那种宽阔开朗的感觉，开始变得狭窄起来。他们刚进入雪域州的南大门，一个叫紫坪的小镇，这是一个即将搬迁的移民小镇，因为在这里将修建一座大型的水利工程──紫坪水电站。它是继三峡工程后的全国最大的水利工程，将淹没都江堰部分地区和整个紫坪镇。紫坪曾经是雪域州的工业重镇，对于雪域州的人来说，因为这个工程也许将来到蓉城的路途更远。但它的建成，将为整个蓉城提供用电，也为推动雪域州的发展起到作用。 因此这样的牺牲也值得。 因为将搬迁的缘故，小镇有些萧条，但各个铺面的生意依然做得起走。 紫坪小镇对于巴桑来说也不陌生，他的二姐参加工作就是在紫坪中学教书。她的学生有考北京师范大学的。就因为那年高考，他二姐的学生考得好，才被调到岷江中学教书的，现在他的二姐又在教高三，不知会有没有好的成绩。 汽车过了紫坪大桥。如果不过桥，顺公路往里边行二十多公里，就会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三江。那里有一个开始著名的风景区叫冒水子。别看这个名字普通，但却是一个有名的避暑的好地方。那里可以漂流，还有那里有成片的珙桐，又称为鸽子花，它是植物的活化石。可惜，现在不是珙桐开花的时候，他们无缘与鸽子花相见，但他们都安排好了，等搞完三下乡，就到那里去漂流。 汽车过桥后慢慢开出了紫坪小镇，向他们的目的地进发，过了十多公里，车进映秀湾，在这里又有一个岔路口。一条路向羌族县，另一条路可以到大熊猫居住的地方卧龙，再往里走还能到四姑娘山。 “哇，想不到你们雪域州的风景名胜还不少呀。我以为只有九寨沟。”刘慧说。 “是呀，我们雪域州处处都是美景，够你们旅游的。” “我真想进这里来工作。”刘慧叹息着。 “得了，你真到了这里，又闹着要走了，这里是贫困地区。” “我不在乎钱多钱少，只在乎好玩。” “不在乎，你今后毕业分配要是当了中学教师，你愿意吗？” “愿意呀，当教师好，有两个假期。” “得了，得了，别说大话了。现在谁不想找个好工作呀，又有钱又好玩，你当教师，鬼都不相信。”一个女生抢白起来。 “就是嘛，别又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子坊。”另一个女生接嘴。 “你说谁？”刘慧生气了。 “对不起，我说错了，只是你别唱高调了。” “好了，好了，大家少说两句吧。”一个男生息事宁人，刘慧才做罢。“说话注意点，这些话不是随便说的。” 大家没有再说话。 汽车过了映秀湾后，公路两边的山峰开始高耸起来。山上没有什么树，裸露出苍黄的岩石，显得很苍凉。 “啊，这里很苍茫呀。” “就是，山都不再温柔。”他们边看着窗外的崇山峻岭和那条岷江河议论着。尤其是几个外省的学生更加兴奋。 “你看像不像你们那里的黄土高坡？”铁岭女孩问一个陕西的学生。 “差多了。” “就是，这里的地形也不像我们云贵高原的卡斯特地形。”云南女孩说。 “感觉嘛。”铁岭女孩说。 “哦，感觉。那你刚才看到紫坪一带的山林，是不是以为到了大兴安岭？” “怎么会呢？那差远了。” 他们议论着，不知不觉间车已开进羌族县。下车后，他们到了团县委，让团县委的人安排他们的行程。团县委书记是一个很活泼开朗的女性，大约三十岁，化了一点淡妆，说得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听说也是从教师改行的，在小学从事少先队工作，还当了全国优秀少先队辅导员以及学校党支部书记。是县上最年轻的党支部书记，被组织部发现，经过考核，调到团委，又经过选举当上了团县委书记。 她与这些大学生寒喧几句，又为他们安排在县委招待所住下。 安排好住处，巴桑到岷江中学去找姐姐。二姐很忙，进入高考倒计时了，大家都很紧张，想把一天变成四十八小时。巴桑的二姐教书很有一套，但也很严厉，管理学生也很有办法，学生很服她。 当巴桑走进校园时，他那帅气的外貌高大的身影让中学生震惊了。他们正在迷F4，可现在看来他比他们还帅，当然他们不知道是他们老师的弟弟。他问他们知道林艳老师在哪里吗？他姐姐有一个汉名叫林艳，在学校她一直用汉名。 一个学生告诉了他，他说了声谢谢，就去找他的二姐。中学生在他后面议论着，说他长得如何如何帅，是不是哪里的明星，可明星怎么认识他们老师呢？于是他们以为是他们老师的朋友。 巴桑的二姐见到他也很高兴，带着她的弟弟到自己的寝室。巴桑的二姐已经结婚了，爱人也是教师，在雪域师专任教。她招待他吃饭还问了他许多，也祝叮嘱了他许多，把他当成小孩子。 “知道了，二姐你怎么变得琐碎了。”大学生不说婆婆妈妈，而是说琐碎。“要知道男人是不喜欢琐碎的，你不怕姐夫烦你唠叨呀。” “琐碎，没有我的琐碎，你能考上大学么？你姐夫烦我和有你什么关系？你管好自己。” “我不用管，弟媳妇你都见过了。” “贫嘴，也不怕馨蕊不高兴。对了，馨蕊来了吗？” “她当然来了呀，三下乡她敢不参加吗？她跟那帮女孩一道的。” “这女孩还真不错。” “当然你弟弟的眼光能差了吗？” “美得你了，人家的眼光肯定高着哩，看得上你。” “你以为你弟弟差了吗？我还主演了电视剧。” “怎么我没有看到呢？” “你不是忙得很吗？” “你还有空演电视。” “客串，放心，我知道自己的事。” 姐弟俩聊了很久，巴桑才离开中学，回到县委招待所。 第二天，按照行程安排，他们到了一个羌族山寨开始搞活动。
荣雨
发表于 2005-6-27 09:30:39
<div>是个比较好的作品，但是应该再加入一点时代气息在里面会更好的。</div><BR><div>一点拙见，呵呵~~~~</div>
杨烛
发表于 2005-7-8 18:34:01
第十七章;不安分的心跳 新学期开始了，他们进入了大二，开始能够牛起来，因为又有了新生，他们就从新生变成了元老，有了资格，也有了经验，有了炫耀的资本，现在的他们，逃课已不成为希奇，不逃课才觉得少见，就像世界上已绝缘的恐龙，只要一个眼神，大家有了默契，便三三两两的逃之夭夭，老师对此已经司空见惯，不觉得希奇，只是笑笑而已，上大课就更是这样，尤其是哲学之类的有些枯燥的课程。 当然，也有他们感兴趣的课程，他们是一定要认真学习的，如有一位国内知名的化妆师来校做美容讲座，这讲座吸引了众多的女孩子。过去，她们从来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些，也想化妆，但又担心不好看。现在有了美容师的讲解，她们当然愿意学习了。现代的女性谁又不爱美呢？这些女孩的妈妈们都是一个个打氛得光鲜美丽的，她们自然也不能太素面朝天了。据说，现在的女大学毕业生在找工作时，都要好好打扮，化好妆，照张艺术照，用电脑把简历弄漂亮了，才会受到用工单位的青睐。对于女生们的这种想法老师们有些不以为然，觉得才大二就考虑这些太早了点，可学生的理由是未雨绸缪，难道非要等到大四毕业了，要找工作单位了，才临时学习这些吗？他们不是中学生了，他们想学的当然是走向社会后最用得着的东西。化妆对于女孩来说，是最重要的。还有一些女孩的理想是嫁个好丈夫，做全职太太加自由撰稿人，全职太太为主，撰稿人为辅，因为好要找的老公，是那种一个人的薪水能养活一大家人，且日子不紧巴的。她的自由撰稿说大点是充实自己的心灵，说小点只是让自己不寂寞，或者在优越而寂寞的生活中，有一种心灵的安慰而已。 美容师不愧是美容师，她让几个相貌平平的女孩上台来，她只是略加打扮便光彩照人。这种神奇的手法惊呆了大学生，她们纷纷讨教让名师指点，美容师们也对她们的打扮略加评点。活动结束了，但大学生们舍不得离去，还向美容师们问这问那，美容师又向他们推荐了一些书籍才离去。 美容师在大学校园中掀起的美容热潮席卷了校园。女生们开始学习化妆打扮，几个在台上让名师打扮过的相貌平平的女生也像明星一样的骄傲并矜持起来。书报亭中的有关美容服饰方面的休闲杂志也买得火了起来，如《瑞丽先锋》《上海服饰》等等，几乎每个女生都有。 而男生自然对有关商贸、汽车、电脑等感兴趣，当然没有什么讲座，不过都在自学。 学校对这些现象也很着急，可现在，对于这些新世纪的大学生又不能像过去靠行政命令，靠举办有关人生、理想和信念的讲座，如八十年代初的曲啸、张海迪、朱伯儒，一个人可以影响一代人，现在谁有这样的号召力呢？没有。而理论上大学生谁都懂，但现实生活就不同了，有的女生公开说自己崇拜被枪毙的，一个全国有名的抢劫犯，还说，如果她的男朋友犯了事，她就跟他亡命天涯。虽是个别的女生，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还有一些从贫困地区考进来的大学生也跟着瞎起哄，把父母的钱拿来挥霍。父母在家吃糠咽菜，他们却在学校讲排场，每次到食堂点高档菜，吃不完就浪费。 就在这学期，学校发生了一件刑事案。美术系的一男生上街后，入室抢劫，被人发现，竟然残忍地杀害了女主人，男主人出差，孩子在外婆家，才幸免于难。 男生是一个少数民族学生，家里很贫困，父亲早逝，家里兄弟姐妹多，他是靠希望工程才读到高中毕业的。可在考学时，离本科分数线还有距离，他的舅舅托人花钱打通关系，才能读大学。他在学校的生活也一直很诘拘，他很怕自己的贫困被人看不起，于是，在学校隐瞒了家庭情况，而且打肿脸充胖子，做出家里有钱的样子，男生都比较豪爽，花钱也大手笔。本来同学要AA制，可他却硬要给完，还跟人家急。可下来后，却一分钱要分成两半花，都还是不够。他偷偷去卖过血，可后来听说卖血容易感染爱滋病，他看了报道，吓坏了，以为自己也感染了爱滋病，整天觉得不对劲，找资料来看，越看越觉得自己像爱滋病患者，于是心灰意冷。到街上看见别人的生活，觉得很不平衡，于是萌发了入室抢劫的想法。他是无意中找到一家的，心里还有些害怕，脚都有些打抖，连发出的声音都有些底气不足。可那天，那家人只有女主人在家，她比他还害怕。什么都交出去了，可他怕那个女人后来去报警，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她杀了。 那男生当然受到了法律制裁，而大学生也呆住了，想不到他们身边还有这样的人。 学校开始对大学生进行法制教育，还聘请了法律副校长，举办了法制讲座。而辅导员们也忙起来，与学生交谈，为他们做心理辅导，尤其是对贫困学生的救助，也改变了方法。变过去轰轰烈烈的救助，为静悄悄的救助。 馨蕊他们班的辅导员开设了几次讲座，都很成功，学生受到了欢迎。 经过这些活动学生的情况有所好转，他们与辅导员也交往得很密切了，女孩们又开始暗恋上他了。
杨烛
发表于 2005-7-8 18:40:29
第十八章:女孩，你为什么忧郁 大二的学生开始挣钱了。搞推销的，向新来的出售他们需要的日用品的，以及他们用过的复习资料的，还有帮助厂家推荐各种产品的，给大商场推销烟酒的或者各种零食的，散发新产品的宣传资料或者酒楼什么的开张的宣传品的。还有出售智慧的，比如当家教，比如当枪手，现在高校评职称少不了要各种考试，如电脑，外语。有这种专长的学生当然可以挣这笔钱，而且也可以为此与老师搞好关系，为自己考试过关找出路。 如对于古代汉语，很多学生都很发虚，那些故纸堆中的东西，让人头痛有不感兴趣，而那些科目的任教师都很传统，英语电脑对于他们来说是很难的。于是他们互通有无，各取所需，学生帮教师当枪手，教师帮学生考试过关，皆大欢喜。 女孩们都喜欢做推销，特别是推销吃的最感兴趣，因为可以吃。馨蕊在省城，很容易找到这类工作，按说她根本不需要做这些挣钱，可人家都在找事做，她不做也不好。还有用父母的钱心里总有些底气不足，而自己的钱用起来踏实。她的父母是不同意她挣钱的，她就对父母说，是为了体验生活，熟悉社会。于是，父母同意了。毕竟他们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大学毕业后一点社会上的都不懂。他们也希望自己的女儿在不影响学业的情况下，在社会上闯一闯。 馨蕊和寝室中的女生在大商场推销过产品，也到酒楼做过迎宾小姐。一天站十多个小时，脸上还要挂职着职业微笑。也让她很累。后来她又想找家教，因为她想与中小学生有所接触，她找到了一家，那是单亲家庭中长大的一个女孩，读高二了。过去成绩很好，可后来由于家庭变故，成绩看着下滑，性格也变得很孤独，自闭。她的母亲很着急，找心理医生看过，但起色不大。于是，为她找家教，可找了很多个，都因为女孩难侍候，而干不了多久，最长的只有三个月。也不知道怎么找到了馨蕊，本来很多同学都劝馨蕊不要答应，因为女孩太多毛病，和她处不好。可馨蕊就是要知难而进，她同意了。心想，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孩，有着怎样的个性呢？她想看看，于是她同意了。 在一个星期天，她到了女孩家，果然那女孩对她爱理不理的，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小婷，这是我给你请的家教。叫馨蕊姐姐。” “哦。”女孩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玩着电脑。 她母亲有些为难，只好对馨蕊说：“没办法，我女儿让我惯坏了。” “没什么。” “我请你来，主要不是让你给她补课，这没有用。我请了许多老师都没有给她补起来，她的心思没有用在学习上，我是想请你陪陪她，开导她。唉，我为了她，简直把心都操碎了。可她。我是一个小学教师，当教师的都是那样，能够教好别人的孩子，可教不好自己的孩子，这是通病。我和她的爸爸离婚了，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原来多听话，多好的一个女孩，现在天天打游戏，上网，不想学习。照这样下去，她就毁了，帮帮我吧。” 望着这位单亲母亲期盼的目光，馨蕊点点头，她希望能用自己的努力挽救这个女孩。 在她们谈话时，女孩无动于衷，好像与她无关一样。馨蕊走到她身边，她把电脑一关，对母亲说：“出去一趟。”理也不理馨蕊和她的妈妈，就走了。 “她就是这样，这一出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回家了，我也管不到她。” “她去哪里呢？” “网吧。” “网吧，那你？” “我没有办法，我到过网吧，哭着求她回家，可她却。” “她和你谈知心话吗？” “谈什么呀，每天只有几个字，‘我饿了。’还有就是‘没钱了。’或者‘明天吃火锅’话最多就是‘我想买衣服’什么知心话，我看过她上网，她给我话的话还没有给网友一半。我还是她的妈妈。” 这一点，馨蕊想她比这女孩好多了，她与妈妈的感情很好，每次都无话不谈，而且也可以给妈妈撒娇，而这个女孩她自己不痛苦么？她不想拥有母爱么？是什么样的误会让他们母女之间变得如此冷漠呢？ 坐了一会儿，她只好回家了。因为女孩不在家，她也无法对她进行功课辅导，或者心理开导。 回到家中，她打开电脑，准备上网。雪域神鹰在线上，当她刚到线上，雪域神鹰就与她问好。自从三江回来后，她将自己的网名改成了梦中珙桐。因为她对她无缘见到的珙桐花很喜欢，可她到三江没有见到。 “你好，雪域神鹰？” “你好，梦中珙桐。” “我一直在找你。” “是吗？我现在才有时间上网。” “哦，白天在干什么？” “我找了一份家教。” “你也当家教？” “为什么不能呢？” “没有，我不是说不能，只是觉得你不怕耽误学习吗？” “学习不是一朝一晚的事，阅读社会这本书更重要。” “那你的体验一定很深吧。” “我遇到对手了。” “你也有遇到对手的时候呀，是一个什么样的对手呀。” “是一个女孩子，很难教的女孩子。” “是吗，成绩特差，她家人要求你一定要让她门门功课全优，从全校一百三十名上升到第三名？” “也不是那样，而是她根本不理我，更不用说让我辅导功课了。” “她不接受你，这怎么可能？谁不知道梦中珙桐是一个人见人爱的梦中女孩呀。” “贫嘴。” “真的，没有谁会拒绝你，你的魅力是无穷的。” “越说越离谱了。” “你不是想让我给你出主意吧。” “你有什么好点子可以贡献出来吗？”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她算什么？我想，她肯定是不想学习的，用不着在她身上浪费你的智慧，她肯定逼走了好多位家教吧。” “你说对了，我是第十五个，可我不能撤。” “为什么？” “我不想让那个单亲母亲失望。” “哦。那就只有知难而上了。” “也只有那样。” “她拒绝了所有家教，因此并不是对你有反感，你应该先和她成为朋友。” “你是说拉近与她的距离，这我知道，问题是她根本不让我成为她的朋友，连面都不和我见。” “不用见，就像我们这样。” “你说和她在网上聊天。” “是的。” “现在她已经沉溺于网络中，无力自拔了，还和她网上聊天，不是让她母亲气死？” “和她上网，是为了将来让她不上网。你想，你和她面都见不到，怎么和她交谈？又怎么开导她呢？” “这也是，在网上，她看不到我，还能和我说心里话。这也是个好主意。” “怎么样？” “明天我打电话和那位母亲交谈一下。” “这下你可以开心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 “心里有事的怎么能开心呢？” “你还厉害。” “好了，再让你开一下心。” 一会儿，雪域神鹰发来一幅画，是一幅拍摄的珙桐花开的照片。 “珙桐，你是怎么找到这画的。” “是从我家乡的网站上考下来的，怎么样，漂亮吧。” “漂亮极了，我要把它做成桌面。” “那我就高兴了。” “谢谢你，明天再聊。886” “88” 和雪域神鹰聊天后，馨蕊更加高兴。她想，明天就与那位母亲商量一下，先从网上入手，与女孩建立良好的关系。 那位母亲同意了，馨蕊说先试一下不行再说。 母亲说：“好吧，先试一下，反正也没有其他办法”那位母亲在女儿上网时，弄到了女儿的QQ号，并告诉了馨蕊，馨蕊把女孩加入为好友，女孩要她输入验证信息，她输入了，女孩同意将她加入。晚上，她没事时就在学校电脑中与女孩开始聊起天来。 “你好，雪儿。” “你好，梦中珙桐。” “你的名字很有诗意。雪是很纯洁美好的。” “是吗？你的名字也好听，珙桐是什么？” “珙桐是植物中的活化石，又称为鸽子花，我可以把照片传给你。” 她将照片传了过去，一会儿，女孩说：“哇，好漂亮了，我们这里有这种花吗？” “没有，在一个叫三江的山里才有。” “我真愿望能够看到这花，谢谢你给我传来这么好的东西。” 她们就这么聊着谈得很投机，她看看时间，快十点了就打了一句话。 “太晚了，我要下了，下次再聊。” “我还没有聊够呢。再聊一会儿吧。” “不行，我有事情，明天再聊，你也快下吧，不要让妈妈着急。” “好吧。” 她下了线，觉得大功告成，女孩在网上能和她交谈。 第二天她上线，雪儿已经在等着她了。 “梦中珙桐，我等你一会儿了。” “你在那里？” “在家。” “你把视频打开。” “我没有视频。” 她知道女孩在网吧不敢开视频。 “好吧，可我不喜欢在网吧聊天，要是在网吧，我就下线了。” “在哪里聊有那么重要吗？” “我觉得很重要。” “可我觉得并不重要，梦中珙桐，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我不想管谁，只是你如果在网吧，我开了视频，就有很多闲杂人员看到，我觉得不舒服。” “到底是珙桐，只能开在深山里。” “也许吧。” 她觉得聊得有些火药味重了，就很快下线了。她想自己可能操之过急了，下次注意点。不要让女孩觉得在管她。 周末，她依然到女孩家。女孩对她有些接受，也许她今天心情好些，因此没有离去，她走到女孩身边，女孩正在看漫画书。 “是蜡笔小新吧。” “嗯。” “我也看过。” “是吗？” “我也喜欢，妈妈，小白”她学小新的口气说着，女孩很好奇。 “你也喜欢蜡笔小新？我还以为。” “以为大人都不喜欢，可我不是大人呀。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你叫我姐姐就行了。” “哦。”女孩并没有很高兴。 她们又没有话了，馨蕊知道要开女孩的心锁还要时间，她没有操之过急，反正还有网上。一会儿女孩放下书对馨蕊说：“你能陪我出去吗？” 馨蕊同意了，她知道，坚冰已经松动了。 <div>馨蕊和女孩来到外边，找到一个亭子里坐下。 “请原谅我过去的不礼貌，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对母亲所做的不喜欢。” “我无所谓。” “我知道我妈妈请你来做什么，她对我失望了，觉得我的功课一定不会好起来的，只想请你来让我开心。我也不好让你为难，我知道，做为一个大学生找份家教不容易。” “你错了，我也是蓉城人，我并不是非要做这项工作，我可以找其他工作，就算请我当家教的人也不少。” “那你？” “一是为了你母亲，我觉得她很不容易。” 女孩冷冷的笑了笑。 “你不认为？” “我知道她很不容易，可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什么意思？” “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第二呢？” “为了你？” “为了我，奇怪。” “也许你的冷漠让我产生了好奇，还有，你已经让十多个家教退却了，我想看看，我是不是能成为十五个。” “你只是对我好奇。” “怎么，这个词语伤害了你？” “我还不是那么容易被伤害的，难道你不觉得你就可能成为第十五个吗？” “我希望不会，也肯定，你内心也不希望这样。” “你就这么自信？” “当然。” 女孩的脸上挂着不可名状的微笑，“好，我让你试试吧。你敢带我出去玩吗？” “你自己不是经常出去么？” “我想你带我。” “行。” “我不想告诉我母亲。” “行。不告诉她。” 两个女孩上街疯玩了一天，还到了游乐场，玩冲浪，玩过山车，玩秋千，玩各种好玩的，所有游玩的项目都是女孩自己掏钱，因为她妈妈对她有求必应，在物质上尽量满足她，馨蕊招待女孩吃冰淇淋，女孩硬要招待馨蕊吃饭，馨蕊拒绝了，可女孩不依，她只好同意了，她们便到一家小饭店吃了饭。女孩还想吃麦当劳，馨蕊同意了，带她到自己同学家人开的麦当劳，并付了帐，还让老板对女孩说是给她办招待，女孩也没有说什么。 玩了一天，她才让馨蕊送她回家，由于在游乐场中，馨蕊给女孩的母亲打了电话，所以女孩的母亲并不担心。女孩回家后，显得十分高兴，虽然对母亲不理不睬，但也没有顶撞母亲。她的妈妈也高兴，对馨蕊很感谢。 晚上，馨蕊上网了，雪儿在线上等她，当然，雪域神鹰也在线上，她与他们共同聊了起来。 “梦中珙桐，你好，你生气了吧？” “没有，我能生什么气呢？” “你不想让我上网吧。” “是的，网吧不是你这样的女孩子呆的地方。” “我今天就没有到网吧上网，不信，我开着视频的，你看吧。” 馨蕊已经从视频中看到了，她果然没有在网吧。 “我很乖吧。”她还发了一个很乖的头像过来。 “嗯，很乖。” 这时，雪域神鹰也来找她了，她又只好和雪域神鹰聊了一会儿，告诉他，她在与女孩聊天，下次再与他聊。 “果然聊起来了，是第几次了？” “三次。” “感觉如何？” “坚冰解冻了。” “继续，期盼春暧花开。”他又给馨蕊发了一个珙桐花开的图片，并下了线。 馨蕊继续和女孩聊天。 “梦中珙桐，你去哪里了，我以为你又生气了。” “没有，碰到一位老朋友，聊了几句。” “男朋友吗？你也在网恋，不怕碰到青蛙？” “不怕，我是恐龙。”她发了一个笑脸。 “好了，不开玩笑了，告诉你吧，我妈妈又给我请了一个家教，不是管我学习，她对我失望了，只是想找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女孩儿陪我。” 馨蕊差点笑起来了，还女孩儿，她以为自己好大。 “是吗？你妈妈给你请家教挺好的呀。” “唉，我就烦有人管我，不过这个女孩还不错，她居然陪我外出去玩，她还喜欢蜡笔小新，不像以前那些家教，整个板着脸，就像学校里的老师一样。” “这个女孩太不负责了吧，怎么能光陪着你玩呢？不管你学习，也不教育你，你妈妈不是白请了么？” “话不能这么说，因为我现在最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孤独，我想有人陪我，可我妈妈做不到，因此，她还是不错的。” “是吗？” “我原来以为她是外地考进来的大学生，当家教是为了挣钱花，可她说她不是，她是为了我母亲，觉得我母亲不容易，还有，她是为了我。” “为了你，真有意思。” “她知道我已经赶走了十多个家教，想看看她会不会成为下一个。” “那你呢？” “暂时没有炒她鱿鱼的打算，她很不错的，她对我并不说什么，只是倾听，今天我和她一同去了游乐场，她给我办招待，还带我吃了麦当劳。” “一次麦当劳就收买了你么？”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她谈得来，就像和你一样，你看，你不让我上网吧，我就没有上网吧了，要是别人，休想。” “看来，她还不错嘛。” “你也不错呀，我喜欢你，对了，你可以开视频吗？” “我的视频坏了，以后吧。” “真遗憾，好了，和你聊天真愉快，下次再聊，好吗？” “行。886” “886” 馨蕊关掉与女孩的对话窗口，又找到雪域神鹰聊起来。 这样，馨蕊在夜里以梦中珙桐与女孩聊天，周末到女孩家与她交谈，女孩对她越来越喜欢，话也多起来，也能礼貌地对母亲了。 馨蕊和她交谈倾听为主，就像在网上，也是她说得多，自己说得少。女孩很高兴，也愿意对她说自己的秘密。 她告诉馨蕊自己父母婚姻的破裂。 女孩的父亲过去也是政府部门的公务员，后来下海了，有了钱，正应验了那句话，男人有钱就变坏，她的父亲变坏了，包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大学生。母亲与他离了婚。对于破坏她家庭的女大学生，她很痛恨，母亲也很痛恨，她永远记得她十二岁生日那天，父亲与母亲摊牌，还带着那个女大学生到她们家来。愤怒的母亲抓起蛋糕向他们扔去，那可是她的生日蛋糕呀，她想得到的那种甜蜜的体验就被母亲扔出去了。 父亲带着那女人扬场而去，母亲抱住她哭泣，哭得声嘶力竭，她的生日就没有快乐了，不，她的生命就没有快乐了。 离婚后的母亲性情变了，容易暴怒，发火，她成了出气筒，等气发过了，她又搂住她说：“对不起，妈妈心情不好，都怨那该死的狐狸精。”在学校，她也脾气不好，还体罚学生，要不是她资历老，教学成绩好，校长保她，家长也谅解她的话，早就下岗了，还是像对她一样，气发过了，又对学生倒歉。 她还夹在父母的争夺战中，父亲对自己的女儿还是有感情的，偷偷看过她几次，还给她生日礼物，当然不是蛋糕，她自从那次后，就最痛恨蛋糕了，父亲送给她一件礼品，还带她吃麦当劳，她也心软了，原谅了父亲，可母亲知道了，只是哭，不让她与父亲接触，那血缘关系怎么能割断呢？她痛苦，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母亲，成绩也就垮了下来，性格也变了，母亲着急了，为她请家教，先是请退休老教师，可那些教师只知道灌输知识，她不喜欢，后来，母亲就请大学生，传统的母亲怕她早恋，居然请清一色的女大学生，让她想起伤心的那一幕，她就迭怒于她们。其实她知道，这些女大学生与她父亲无关，可心里就是别。 “原来，你因为这原因而对我们冷漠的。” “对不起。” “没什么，只是事情都过了很久，你的心结也应该打开了，要不，怎么能够快乐呢？” “谢谢你。” 以后，馨蕊在网上与她聊天，开导她，鼓励她，她们天南海北的聊着，说着心里话。女孩更想见她，可她觉得时机还没有成熟，就没有同意。在周末，又到她家，她开始愿意让馨蕊辅导她的功课了，学习也很认真，她问女孩的母亲。女孩的母亲告诉她，女孩性格向良好方面发展，也爱招呼人了，开始体贴母亲了，还能自己洗衣服，每天都不出去，除了看书，就是和梦中珙桐聊天，这梦中珙桐还很不错，孩子喜欢她，她也会开导孩子，她很想见梦中珙桐，因为女儿与她聊天，她很放心。于是，馨蕊开了视频。 女孩惊了，连忙叫妈妈：“妈妈，妈妈，梦中珙桐就是馨蕊姐姐。” 她的妈妈也流泪了，她知道，馨蕊为了她的女儿付出了很多，她一分钱都不要，说自己不是挣钱的，只是想和中学生交朋友。而今，女儿有了变化，她怎么不感激呢？ 馨蕊开始了对女孩在学习上进行补课。女孩很聪明，也有悟性，作文很不错，也用功，不懂的自己也能够思考，问她，把问题弄明白。 馨蕊也就没有每个周末去她家了，她们更多的是在网上学习，探讨，她们成了很好的网友。 馨蕊没有再找工作，因为她要准备英语过级考试，还要学计算机，本来班上有同学暗示她找枪手，可她拒绝了，她要自己学一点东西。 巴桑参加省大学生歌手大赛获奖了，成了全省有名的藏族歌手，和省政府一家音像公司签了合同。她们之间的联络少了，巴桑很久没有上网了。 </div>
杨烛
发表于 2005-7-8 18:41:50
第二十章：大三，一个不安分的日子 馨蕊他们已经进入大三了，馨蕊帮助过的女孩也考上了大学，是上海的形势发展重点大学，成绩还很不错。女孩和她的母亲到学校来对馨蕊很是感谢了一番，还请她吃饭，她本来想拒绝，可那对母女硬不同意，都急哭了，她只好答应了她们，她硬找了一家很普通，但环境很优雅的火锅厅，吃了一次火锅。 女孩很感激她，希望和她继续交朋友，馨蕊同意了。 在大三时，开始有人考托福，学校外事办前面有很多人在排队等候，她们都向望外面的地方，在山里的学生把留省城当当做最好的出路时，省城以及一些大城市的学生已经把考托福当成最佳选择，可考托福不那么容易，如果查出你有移民倾向，对方就不会给你办手续，那考查是很严的。 当然，自从那位哈佛女孩成功后，更多的家长早早为孩子铺好道路，高中还没有毕业，就送他们去国外，这样，又让大学生出国的路上有了更激烈的竞争。 他们参加了各种培训，获取各种证书，还大三开始，能干的人就有了不少证书，如英语四级，因为在毕业时，他们要达到英语六级，才能在外企找到工作，计算机三级，还有的男生考上了驾照，那是家里有车的。当然，还有一些学生在开始积极入党，过去常常在上党课逃课的，现在也认真了，因为入党捞政治资本，走仕途之路也是很好的选择。 馨蕊的英语早过四级了，现在在攻六级，计算机也过了三级。现在在跟自己的父亲学车。对于毕业出路，她本来是可以不操心的，因为父母早就为她铺平了道路，还在刚进大学时，父亲就与学校领导进行了勾兑，其实，凭馨蕊的成绩等方面来看，没有父母铺路也是可以的，可大家都知道，现代社会虽然也讲竞争，但每个人不是在同一起跑线上的。没有绝对的公平，一个人再有才华也需要有人助她一之力，要不，她也没有出头之日。 巴桑在全省大学生歌手比赛中获了一等奖，可他却没有因此而青云直上。因为他只是少数民族地区的学生，虽唱得好，虽来自九寨，可前面已经有了一位九寨歌手，名气比他红火，毕竟，全省大学生歌手比赛和中央电视台青年歌手大赛的影响力是无法比的。音乐公司要包装他，得让他自己出一部分资金，这可让他为难了，他自己一个大学生是无法有那么大笔钱的，找州上，州上也爱莫能助，因为资金问题，州内一个著名的羌族作家的电视剧还没有拍摄出来，那是反应一位著名的羌族土司参加红军，领导羌族人民与国民党反动派斗争的故事，是一部重大题材，可就是没有钱，无法拍摄。 他想退出，可家里的人不同意，学校里的同学也不同意，说钱可以想办法，可专辑一定要出。 影视学院的老师又开始请他拍摄电视连续剧，并将他推荐到其他有名的剧组。可到了那里，他只有跑龙套，剧组的人说：“现在正式的影视戏剧学院的学生还很难接到戏，何况他，非影视学院的学生。” 他所演的角色都是那种台词不多，戏份也少的，挣钱也不多，是那种从影视院校毕业的稍有名气就不想接的角色。当然，他所在的剧组几乎是明星云集，一些明星的戏份还没有他多，但片酬比他多，因为他们是友情客串，或者特别主演，特别出演，反正汉语的词汇多，给这些在电视上露脸的明星也有很多称谓，这样也让演员表越来越长。而他只是参加演出，这样和群众演员差不了多少。 拍戏让他的收入没有增加多少，因为拍戏中，生活自己解决，就这样，人家还说他们算好的了，比起那些北漂的，（艺术院校毕业生，在北京闯世界，没有固定单位的人）要好多了，他们还要住宿，北京租房子，价格令人咋舌。名气也没有，到是课程拉下了好长一截，在考试时，他差点挂红灯，他不敢给自己的姐姐说，本来，姐姐就不支持，姐姐要他考研，这样，他退出了跑龙套，拒绝了好几个剧组，剧组的人说他名气没有脾气很傲，这样的人要是到艺术界，混不起走。 当然，他也不想混。他把歌星梦藏了起来。 馨蕊很关心他，问他专辑的情况，他只有告诉她，自己不打算出什么专辑，因为已经有了一个九寨歌手，他也不一定闯出，再说，他现在想的是学习，考研。 巴桑是少数民族学生，学校一直在培养他，他在大二就入了党，并且是学生会主席，有了政治资本，将来从政是没有问题的，可他却并不想从政，但对于师范学院中文系的毕业生来说，将来除了从政，给领导当秘书，或者留校任教，当辅导员，再次一点就是到中学教书，或者搞文学研究，到报社和杂志社当编辑，还能干什么呢？都说文科出路窄，果不其然，现代社会是经济社会，沾经济的专业都是香饽饽，还有，国家要发展，要搞建设，少不了自然科学，而社会科学却被人遗忘，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但他们班也有聪明的在大学还没有毕业就找到了饭碗。一个女生凭借自己的文彩，为某企业写了一则广告词，中了大奖，并与公司签约，成了那家公司的文案企划部的职员，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来。 可更多的人却没有运气，就像他们也去购买过中国福利彩票和体育彩票，可大奖就是不降临到他们头上，得奖的人都很多不可思议。他们无缘。
杨烛
发表于 2005-7-15 20:20:43
第二十五章：大四的爱情 转眼间，他们到了大四的最后一学期，将要毕业，面临着走向社会，此时的他们已经不再是刚进大学时，还带着中学生的稚嫩与羞涩，几年的大学生活让他们成熟了很多，也有了那么几分世故，他们不再激动，对社会上的都看得很坦然，当他们的父母，长辈说到社会上的阴暗面时，他们很平静的说，社会就是如此，看你能不能适应，适应者则昌，不适应就得淘汰，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让他们的父母一愣一愣的，心想，他们自己年轻时，刚走上社会，还很看不惯，比他们年长的劝他们要看得惯，他们还很不愿意，因为他们的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他们很血气方刚，直到自己碰了钉子，才学乘了，他们就像山上的岩石，被流水冲了很久，才磨光了棱角，可现在这些青年，他们不是石头，而是水，无孔不入，很圆滑，放在什么容器里，就成什么形状，对社会上的东西适应得很。他们的父辈们对他们是亦忧亦喜，喜的是他们将来会很很快地适应社会，不会像他们过去那么碰钉子，忧的是他们太适应社会，少了纯真，少了正义感，也少了精神上的动力。但他们对成人的想法不以为然，适者生存是他们信奉的东西。 到了大四，学校对他们的管理力度要松一些了，不松也不行，他们很多都在校外租有房子，说是为了学习，天才知道是为了什么？没有在外边租房子的，在学校也很自由。 未婚同居者也开始多起来了，几乎在校园内都能看见成双成对的身影，饭厅里互相喂饭几乎比比皆是，同用一根吸管喝饮料也不少，尤其是夜晚，花丛中，梧桐树下，草坪上，更是他们的天下，而寝室中，总会有同枕共眠的，帐子一关，就是他们的天下，任凭外界怎样，他们依然享受自己的小天堂。当然，他们虽然同居，但他们很注意采取措施的，他们都要带有工具，既要享受，也不要有负担，谁有那么笨，还在学校就挺个大肚子，现在的措施这么多，怎么也得学会保护自己呀。 他们几乎都知道，在大学谈恋爱十有九不成，倒不是成年人所考虑的什么今后分配，现在不包分配了，会天各一方，而是，现在流行快餐文化，连爱情都成了速食品，今天爱得炎热，明天就各分东西，这是见惯不惊了，梁山伯与祝英台是神话，泰坦尼克号早就沉入底，连残骸都锈蚀不堪了，既然没有永远的爱情，何不潇洒一回。于是，他们唱着爱过痛了，痛过哭了，哭了梦了的歌，把爱情故事在校园内演绎得轰轰烈烈，但都是有准备的。 也有一些女孩，毕竟涉世不深，或者对爱情还报有幻想，总觉得既然相爱，就要真心对待他，没有必要留一手，于是，根本没有采取措施，就和恋人云雨一番，当爱人离开时，欲哭无泪，过了不久，才发现那个不该出生的小生命已经孕育。只好去医院，痛得死去活来，才把那个小东西驱出出境。不过大家都知道了，只是大家对这些事已经不奇怪了，也没有人对他们说三道四，只是觉得她太笨，还有个女孩听说重庆有家医院专门为少女解决这种麻烦，而且还要为她们保密，就请假去重庆，开了一个假证明，让医生做了手术，可回到学校，为了不让大家看出来，就硬挺着上课，出早操，她的男朋友心太急，当天他们又发生关系，结果引起大流血，送到医院。 学校又像灭火队员一样，出了事才着急，又开始对学生进行相关的教育。同时针对现在大学生未婚同居的情况多，学校专门请有关爱滋病专家来学校对他们进行防病讲座。还让他们进行讨论，这让他们很为难，因为这有些属于隐私的范畴了，他们只好说一些在报刊上捡的话。应付了事。 下来后，他们照样我行我素，该怎么还是怎么。校园内成双成对的还是不少，垃圾桶中的安全套也时而出现，本来他们把这些东西处理得比较隐蔽的，每次用了后，都要用纸包住，还要用塑料口袋套上，才扔进垃圾桶中，可那些收破烂的，总是要把口袋撕开，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以为是什么宝贝，结果是那玩意，他们一生气，干脆把那些东西扔在桶外，好像要恶心大学生一样，这让学校中的清洁工很是气愤，索性不让那些收荒的人来这里捡垃圾了。住校生管理员也骂了他们，才让他们把这些东西好好处理。 外出租房的更多了，他们图方便。 当然，到了大四的最后时期，他们要忙的更多了，找工作，考证书，英语和计算机过级，有的开始学开车，像馨蕊这样的家在省城的男孩女孩都想办法学习开车了，她到驾校报了名，一般人对女孩学习开车都很奇怪，因为这都是男孩做的事，一个女孩家有必要学习开车吗？尤其是像馨蕊这样文静秀气的女孩，能够操纵这个钢铁家伙吗？ 当她说出自己的想法时，她的妈妈吓坏了。 “开车，用帕子开吧，女孩家开什么车？” “女孩怎么就不能开车，这城里的公交车，好多还是女的在开。” “她们是挣饭钱，不开都不行，你不同。” “我开车是为了我自己，将来自己驾车出去旅游，想走哪里就走哪里，很自由。” “好，我赞同。”馨蕊的父亲很赞同女儿学开车，因为他本来想教馨蕊的妈妈，可她的妈妈害怕，不敢学。让她的爸爸很是郁闷，说：“当初在乡下，你不是连拖拉机都学会开了吗？”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 就这样，馨蕊到驾校报了名，她一个人学车有些孤单，于是找同寝室的伙伴，可谁也不愿意学习，云南女孩说：“开车呀，梦吧，我一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汽车。” 铁岭女孩想回家去学，或者参加工作再说。刘慧一听，大叫：“饶了我吧，学开车，我坐车不晕车，就阿弥托佛了。等将来设计出不让人晕车的汽车再说吧。”的确，刘慧坐车很少有不晕车的时候，坐班车还好，坐小车逼晕，越高档的车，她坐上越是吐得一塌糊涂，她有个外号叫“吐司。”当然，大家都给她开玩笑，说她将来当官，一定是一个非常廉政的好干部，别的不说，她绝对不会做出屁股下面一幢楼的事来，也就是说花上几十万，上百万去买小车，自己享受，她只需要公共汽车就行了，和群众一同去挤班车上班，出差。 没有女孩去学车，她想找巴桑等男生去学车，可巴桑的家没有在省城，对学车兴趣不大，她只好独自学车，却发现辅导员居然也在学车。 除了学车以外，她们还忙着找工作，临近毕业，各用工单位也开始到学校选择毕业生，人才市场聚集了不少的找工作的和招工的，人山人海，水泄不通，这件事上，她们四个女生倒是一同行动。她们从开始的羞涩到后来的大胆，从开始的懵懂，误打误撞，到后来的清晰，从被动的让别人选择，到后来主动出击，简历印了无数份，照片拍摄了不少，在许多用工单位面前推荐自己，也是推销自己，重复着同样的故事，说着几乎同样的话，得到的都是回家等通知的答复，她们都已经疲惫了。 与其他系的大学生相比，她们也很有优势，因为她们的口齿伶俐，而且面对一些公司老板的要求，比如发表过什么作品，几乎能够拿出来，只是，他们拿出的几乎都是文学作品，虽然也让公司夸奖，有的还在全国大学生征文比赛中获过奖项，可却与公司业务没有多大的关系，于是，招聘单位让他们再写一篇。她们还是能够写出这一类东西。而其他系一些学生就惨了，他们钻的是理工科，对写作不爱好，大学四年几乎没有什么东西发表，立刻写名题作文也难为了他们，他们坐在那里，想半天，却无从下笔。 整个招聘会上，馨蕊都表现得很淡然，好像是陪其他同学去的一样，可机会总会垂青于她，好几个单位看上了她，要她试试。她说是陪别人来的。还有，本来刘慧想进一个公司，可公司却要馨蕊，馨蕊只好推辞着，借故离去。后来，她干脆在外面等她们。 刘慧过去的理想是做记者，大家开玩笑说她适合当娱乐记者，专门报道明星。可不知为什么，她到了人才市场，看到了许多大公司，有的还是中外合资企业，于是，当记者的念头就烟消云散了。当记者就那么一点钱，哪能和进公司做白领相比，她要在省城安顿下来，就要买房，先得租房，可薪水少了又怎么能在省城买房子呢？ 她家乡的教育局领导和中学校长也找过她家里，让她回中江，她的父母也有那个打算，她父母觉得当一个中学教师是很不错的，可她直接就拒绝了。想让她回中江，没那么容易，她不相信自己在省城就没有立足之地，于是，她决定壑出去了。 她记得有一个大学的姐妹给她传授过一个秘诀，就是要好好包装自己。于是，她花了两百多请一个电脑专家给她设计了一份电子简历，是那种有LIANS效果的，而且照片也是她专门到一家高档影楼拍摄的艺术照，照片中的她，穿着低胸礼服，微露乳沟，很迷人，也很性感，她本来就漂亮，照片一加工，就更漂亮了，她非常喜欢这一组照片，自己保存了一套，还说，等她找到工作，有了自己的房子，就请影楼为她再放大。 她把简历寄给一家公司，很快，公司就通知了她，她独自去应聘了，没有让其他女生陪她，特别是没有让馨蕊陪，因为馨蕊太优秀了，是那种很有内函的女孩，让人不喜欢都难。她去了那家公司，本来公司对她有良好的印象，再加上那天她出色的表现，她的口齿很不错，表达能力强，而且很快按要求写出了一篇文章，文笔流畅，论证严谨，字迹工整，很不错，又让她操作电脑，她操作得也很熟练，很快就被录取了。 刘慧找到了工作，做文秘，而且，立刻可以上班，工资也不错，她回到学校，就把应聘结果告诉了大家，同寝室的女生激动了，高兴得把刘慧抱住，要她请客，还要她说出秘诀，她故意卖关子，不肯说，女生们将她按在床上，扰她的胳肢窝，她笑得喘不过气来。“好了，好了，我告诉你们吧，我这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我们又不去抢你的饭碗，你怎么会饿死呀。你不告诉我们，我们到要找到你，天天吃你，把你吃垮。” 刘慧拿出自己的艺术照。“看嘛，看嘛。秘密就在这里。” “哟，真性感。” “天啦，你这是。” “这是包装。”刘慧说。 “这没有包上呀，都露在外头哩。”一个女生学赵丽蓉的唐山话说了一句，让其他人都笑起来了。 “给你说，你也不懂，你，我不说了。”刘慧收起照片离开寝室。 等其他同学走了，刘慧叫住了馨蕊。 “刘慧，你叫我。有事吗？” “今天我没有让你陪我找工作，你生气了吗？” “没有，哪儿的话。” “我知道，你陪我们到处去找工作都是玩票的，不是真的。” “为什么这么想？” “你本来就要考研究生，还有，学校打算让你留校，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了，因此，你根本不愁工作，还有，你父母在省城，关系也很广，要在省城为你找个好工作还不容易吗？我知道你不会和我们抢饭碗，可我今天还是没让你和我一块去，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你太优秀了，让我们成了陪衬。” “真的？我没有觉得呀。” “你自己当然不觉得，可人家就要这样看。” “刘慧，你错了，其实我和你们去找工作是真心的，我还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找一个适合我的工作，我知道我能留校，可不知为什么，我不那么情愿，到不是留校不好，只是让我没有选择就去留校，我不愿意。我总在想，还有一样适合我的工作。能够证明我的实力的工作。我的父母为我铺平了道路，可那样，我就只能当公务员，而且要干一辈子，想起来都要后害怕。” “你别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想一下，还有好多本科生找不到工作。” “我只是想闯一闯。” “可你找到了工作，为什么又推了呢？别说是为了我。” “他们连试都不试一下，就说要我，谁知道他们是看中我的才能，还是把我当花瓶呢？刘慧，找工作真的要这样吗？” “哪样？” 馨蕊指着刘慧手上的照片。“就那样？” “馨蕊，我觉得你怎么还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纯情女孩，我只在琼瑶笔下见过的女孩。现在社会潮流就是这样，我们是女生，而且是百无一用的中文系女生，别人能看中我们什么，不是才而是貌，你别管人家把你当什么，反正你再有能力都得先有貌，这是我们的资源，为什么不可以利用呢？这是包装，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可你又不是影视学院表演系的学生，要考演员。” “为什么演员才能这样？其他女性就不能好好打扮自己呢？” “唉，人各有志吧，反正我不习惯这样打扮。” “我也不希望你这样打扮，你也这样，那我们就真的没有梦中珙桐了。” “去你的。不过，你找到工作，还是要向你祝贺，对了，今天的晚饭有着落了，你请客。” “请就请，把你的雪域王子带上。” “行。” 晚上，大家又到省城最大的火锅厅聚餐，可辅导员却没有来，大家问刘慧，刘慧把话题扯开了，好像不愿意提到他，大家想，他们一定闹别的了，也不好说什么，就没有问下去。 原来，刘慧和辅导员真的吵了一架，原因也就是那套性感照片。辅导员并不是传统的男子，可也不喜欢刘慧为了找工作就这样，他也不希望刘慧去什么公司，希望她去报社，可刘慧却不愿意，于是，他们吵了起来，连聚会，刘慧也不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