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爱尔兰当代艺术展：从西方巫术中找灵感

邬峭峰

撕破视野的屏障、质疑一直被尊敬的教义、重审那些臧否模糊的世象，这些举动的背后，很可能是藉由对西方主流价值系统不再信任，进而迸发出来的一种绝望之力。近期，你可以从“cutting a door，爱尔兰当代艺术展”中，屡屡发现与上述描述暗合的行为。

去上海的“东廊艺术”参观本次展览之前，我曾经和爱尔兰籍策展人罗伯特奥康纳，就“cutting a door”的翻译进行过探讨。这个短句，是本次展览的标志性符号，本义是描述在户外进行巫术仪式时，巫师用一柄长剑或类似的器械在地上画个圈，以完成两种空间的切割和区分。圈外，是非巫术控制的常态区域；圈内，是一个通灵的界面，巫师的术法操作将在这个圈内进行。总之，这个短句意指：以一个瞬间性的切割动作，来实现性质完全不同的两个界面的转换和隔绝。于是，我给“cutting a door”备选了两个似乎对应得不那么工整的汉语词语：定界或越界，旨在传达这个英文短句中由此至彼之变的核心含义。

从参展的近十位爱尔兰艺术家的作品中，我读到了人类共同关怀的一些命题，也读到了这批出生于上世纪后半叶的爱尔兰人，在对世界进行揶揄、批判和警示的时候，所流露的悲天悯人。这些艺术家们均运用了较独特的传导形式，假如我们期望用一张简单的逻辑之网，去完整地打捞这些作品的传播意图，就变得不智了。

要对这些爱尔兰人的艺术作品进行概括性解读，较为便捷的途径，可能还是回到策展人罗伯特奥康纳策划本次展览的灵感来源：西方巫术。

近年来，如果你对西方世界出现的种种危机有所耳闻，那么你对今天西方人渴望自我拯救的状态就多了几分理解。今天的他们，突然发现，自己以往尊崇的主流价值系统，正不断把他们引入迷途。由此，人们恍如自己的祖先，把目光再次投向那些过去曾被鄙弃于主流之外的领域，并期待在那里深藏着给人以出路的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