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爱情，一直要两个人死去，才会停止互相折磨，就像《祖与占》（Jules et Jim）。伍迪-艾伦的《午夜巴塞罗那》也探讨过“三人行”，但说到这类故事的鼻祖，还是《祖与占》。
《祖与占》小说跟电影往往相互成全
如果不是特吕弗，几乎没有人会知道小说《祖与占》～法国人亨利-皮埃尔-罗什在74岁高龄写的第一部小说。法国新浪潮电影代表人物特吕弗1955年在二手书摊上发现了这本书，从第一行开始，就对罗什的文笔一见倾心。他发现他用一种最不铺张、最简单的字眼，却达成一种同等于诗之质地的散文风格。 吸引特吕弗的，还有祖、占、凯茨“三个人间纯粹的爱”，这是两个男人对同一个女人的爱，而观众无法做出情感上的选择。1959年作者罗什去世；1961年，特吕弗决定拍摄《祖与占》；1962年影片公映后得到成功，使得小说原著在出版9年后成为畅销书。《祖与占》现在被看成是作者的自传体小说，罗什就是那个又高又瘦的占，特吕弗选演员时，也是按着罗什的样子。 尽管特吕弗尽可能地忠实于原著，并大量使用书中的文字作为旁白，但观影和阅读体验通常是不同的。我们记住了电影中让娜-莫罗扮演的凯瑟琳（凯茨），像男孩一样套一件宽大的毛衣，画两笔小胡子，戴上报童帽，和倾慕自己的祖与占奔跑在塞纳河旁～这已经成了电影的永恒一瞬，或许你认为他们的关系惊世骇俗，但我相信台湾诗人夏宇翻译的这部小说一定有更多电影所无法传递的内涵，一个更不可思议的“三人行”故事。
1907年的巴黎，从中欧来的祖与法国人占开始了他们的情谊。祖小而壮，诙谐又温柔；占瘦而高，诚实又多情。占生活中不缺女人，但祖喜欢的女人总是喜欢上了占。经过绿西、杰特薇浴⑴锋贰⒙旮杷之后，出现了凯茨，一个放荡不羁、才华横溢、脾气像女王般暴烈极端的女子。凯茨先是嫁给祖，又在婚姻外自由地追逐另外的情感，但她始终爱的人是占。对她来说，每一个爱都是一个独特的存在，“在这个存在上发生的事，与其他存在都没有关系”。 凯茨是所有关系中的女王，她是爱情的主导者。她后来和祖离婚，和占结婚，又回到祖的身边，但看似和谐的关系中其实涌动着危险的漩涡，凯茨始终不能摆脱疯狂的内心，不能免于对占拥有其他女友的嫉妒。“在爱情里，没有什么约定和承诺是美丽的，除了日复一日美好的爱情本身以外，什么也不得信赖。但是只要疑念顿生，一切沉入虚无。”凯茨和占的爱情时而冷漠时而疯狂，当爱情成为苦难，占已感到与爱情完全无关了。 故事就在循序渐进中走向死亡的高潮。凯茨用车载着占，对祖说“好好看着我们，祖！”然后冲进了塞纳河，就像当年奔跑时的纵身一跃一样。以剑杀人者必死于剑下。 或许正如祖所说：“如果我们爱一个人，我们就是爱他那个样子，我们不想影响他，因为一旦成功，他就不是原来的他了。宁愿放弃这个爱人，也不要改变他，不管那是一种善意还是一种控制。”在爱情关系中，这是一个动人的解读。 尽管这纯粹的三人关系终结于疯狂的爱情，但祖与占那种淡淡的情谊始终没有变。我甚至相信，其实真正的爱存在于祖与占中间，因为他们在二十年间，不曾有任何不悦。他们温柔地照顾他们之间的分歧。这在爱情上可能吗？“祖找不到像他和占一样这样彻底彼此接受的情侣”。
和《祖与占》一样，这几本也均是今年出版的外国小说。它们都因被改编成电影后带动了大家对原著的关注。小说和电影，往往是相互成全。
《戏梦巴黎》
⊙ 作者：（英）吉尔伯特-阿代尔 译者：冯涛 定价：20元 上海译文出版社 自由而浪漫的法国，没有什么样的禁忌之爱不能发生。1968年巴黎五月学运前夕，美国少年马修在法国电影艺术馆邂逅孪生兄妹泰奥和伊莎贝尔。马修有隐秘的同性恋情，泰奥和伊莎贝尔既是兄妹又是情人。马修的欲望同时指向泰奥和伊莎贝尔，三个人像沉溺于电影世界般深陷于性爱、乱伦的情欲。直到学运的发生，他们的青春欲望之梦不得不让位于理想主义的革命激情。执导《末代皇帝》的意大利名导贝托鲁奇后来将小说改编成《戏梦巴黎》，其惊世骇俗的情色程度不亚于《巴黎最后的探戈》，其中扮演伊莎贝尔的伊娃-格林后来还出演了邦女郎。
《雪花与秘密的扇子》
⊙ 作者：（美）邝丽莎 译者：忻元洁 定价：22元 人民文学出版社 如果不是华裔导演王颖邀请全智贤、李冰冰拍摄电影《雪花与秘扇》，女书文化不会那么引起关注。这种发源于湖南省西南部边远地区、只在女性中流传的神秘字体，至今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现在却濒临消亡，因为使用的女性正在消失。美籍华裔作家邝丽莎经过实地采访，写出了这部小说。里面的百合与雪花从小结为长期通信往来的“老同”，她们在扇子及巾帕上绣写女书，唱和往来，互通心迹，如同精神上的婚配，情谊延续一生。“老同”很容易让人理解为“女同”，但小说里探讨的是女性之间纯净无瑕的友谊。
《另一个波琳家的女孩》
⊙ 作者：（英）菲利帕-格里高利 译者：滕芮 定价：39.80元 希望出版社 英国都铎王朝，波琳家的一对姊妹安妮与玛丽犹如硬币的两面，一体共生，相反相成。为了家族地位的荣升，她们先后入宫，任务都是为了取悦国王。妹妹玛丽和国王产生了真感情，但最终选择同一个普通的马夫长结婚隐居乡间；姐姐安妮不愿放弃上流社会，她的道路直通王后宝座，但危险也接踵而至……作者菲利帕-格里高利被誉为“英国皇室历史小说女王”，尤其偏爱都铎王朝及16世纪的历史。小说在2003年和2008年分别被改编成电视剧和电影。电影版里的姐姐和妹妹分别由娜塔丽-波特曼和斯嘉丽-约翰逊扮演。（文：娄晓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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