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音 发表于 2009-9-13 00:34:22

雷兄好,这一趟收获不小哦,请代我向热情精干的张主席问好!

leikang 发表于 2009-9-13 05:37:27

雷兄好,这一趟收获不小哦,请代我向热情精干的张主席问好!
波音 发表于 2009-9-13 00:34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好的,其实张主席天天都在这个网上的:loveliness:

余正萍 发表于 2009-9-13 17:24:43

满树的桂圆太馋人了:Q

heroyxh 发表于 2009-9-14 14:12:16

草根天使 发表于 2009-9-15 22:42:33

最后的楼东

凝恨对残晖(一帷风信子 天涯博客)


  金沙江在眼前或急或缓地流着。对岸,便是最后的楼东,这隐藏于灵山秀水间、即将消失的川南边地小镇。

  几分钟的渡船,我们弃舟登岸,踏上了这片静谧的土地。静谧,是楼东此时最大的特点。因为“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楼东已近乎空城。

  思绪沿着破败的一重二进的民居木门向里,沿着古老的青石板路向外,我试图探寻楼东昔日的繁华,以及繁华的尽头楼东的尽头。

  历史,在这里刻上了深深的印记。楼东先民,那勤劳勇敢的客家人跋涉至此,一砖一瓦一锄一犁地开启了楼东的未来。繁衍生息的子民,错落兴起的木屋,环江而抱的楼东便悄然显世。历史在继续。慢慢地,有了万寿宫高大的牌坊;慢慢地,刻有万寿宫字样的青砖被移到了脚下铺路;慢慢地,万寿宫里兴办起了屏山县楼东乡小学;慢慢地,早已斑驳满面的万寿宫又将深沉水底……

  楼东人民既是客家后裔,自是早已熟谙自身处处为家、处处皆客的命运,于是或满心欢喜或满腔无奈地接受了移民搬迁,街上只留着不多几户人家了。一位挑水的大哥,一位回老屋取东西的大婶,热情地指引着我们追寻楼东过去和未来的方向:过去向左,未来向右。不远的山上,正兴建着一个叫书楼的地方,那是将是他们的新家。而可怜的楼东,竟连名字也不能留下了吗?

  路边的树枝上,挂满成片的桂圆成片的荔枝。我们好奇地张望,它们回敬以不动声色。浓密的树荫掩映下,阵阵飘忽的风翻飞出树的精灵,他们洞察一切他们无所不知。凝神谛听,他们似在诉说,谁都不是归人,谁都只是过客,我们是他们的过客,他们是楼东的过客,而楼东,楼东是历史的过客。

  可是,我没来由地相信,总会有一些记忆留下吧,于是我总想着,将来会有那么一个人,把手指向深深的水底,说,那里,曾经有过一个美丽的地方,叫楼东……

  云山苍苍,江水泱泱,楼东之魂,山高水长。

草根天使 发表于 2009-9-15 22:48:14

神秘的楼东一、孤独的石头城

  当历史的记忆被时代的钟声敲醒的时候,我们乘风破浪,顺着桀骜不驯的金沙江激情而下,去揭开隐藏在楼东六百年的宝藏。

  2009年5月29日,我,一个文学爱好者、业余摄影爱好者;元炳,一个环境保护者、业余画家;富春,一个奇石爱好者、中国文化业余研究者;建军,一个佛教信仰者、道教发扬者,我们四人组成的“探索.发现”队乘着“神秘一号”客船,从屏山出发,聆听着纤夫古老的号子,历时1小时30分,抵达了楼东的“漕运码头”。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楼东位于川滇青山高峡之间,金沙江下游北岸,依山傍水,仙气缭绕,桂馥兰香,堪称世外仙境。而楼东场镇就坐落在广袤百里的“田坝”之上,清晨厚薄不均的云雾将其遮掩,就像一个身着霓裳羽衣的女人,在凤鸣鹤唳的晨曲中展示着她娇好的身段,卖弄着她迷人的舞姿。随着她霓裳的飘带,我们被带上了岸,清爽的江风亲吻着我们的脸──我们是被欢迎的人,我们愿意把江水当美酒,把美人当知己,静静地欣赏她的艺术,聆听她的心声,体会她的韵味,慢慢地融入她的内心世界,问问她的舞艺为何总隐含着一种忧郁?

  站在楼东即将被淹没的土地上,我们首先想到了它的码头,这个曾一度被称为“马湖江第二黄金港口”(马湖江路起始的第一黄金港口是宜宾)的茶马古道上的“罗东码头”,已被历史的泥石深深掩埋,现已找不到它半点的痕迹。但是“伐鼓阗阗催去棹”,我们可以想象“秦时明月汉时光”,“湖广客家填四川”,当时的江上应该是多么地繁忙啊,金江号子是多么地铿锵啊,码头的生意应该是多么地兴隆啊!

  以前,金沙江两岸淘金的人多如繁星;如今,马湖江的冠名只是偶尔被世人提及。据说,楼东的沙坝以每年一寸的速度在向外延伸,如果不是向家坝电站的修建,若干年后,也许楼东又是一个“小成都”。但是现在,不管楼东的面积每天以多快的速度在增长,也没有人愿意去算计。

  我们现在看到的港口,它的忙碌不是生意的兴旺,而是一次举家外迁,虽然与“湖广填四川”的目的并不一样,不过难过的心情是一样的。如果不是支持国家建设,谁愿意离开养育了自己几十年的故乡?谁愿意让自己的故土永远地沉入江底?谁愿意把痛苦的泪水洒向母亲河?

  一批批沉痛的人带着思念离开了,一批批思念的人又带着沉痛来了,不知道我们属于这两批人中的哪一批?

  离开码头,我们便进了“桂林”。楼东俗有桂圆之乡的美誉,桂树密不透风,桂花香郁沉闷。大家的心情有些沉闷:这不是我们想象中的味道,也不是我们想要的感觉。想必这和早晨的气压有关,和大家的心情有关吧!

  “桂林”之间有无数的水泥路,主干道完全可以开的下小四轮。在这些暂不被我们看作重点风景的地方,我们加快了脚步。走过漫长的林荫大道,石头城开始露出了它神秘的面纱。

  我们第一站要去的便是“鬼斧神工石头城”。

  石头城面积不过方圆数里,著名的景点也不过“九道门”和“雷打石”等几处,也无法与兴文的石海和云南的石林相提并论,不过用鬼斧神工来形容它一点也不过分:或金鸡独立,或雄鹰展翅,或脚踏飞燕,或一箭双雕,或龙凤呈祥……云烟在石城间游荡,神秘在我们身后追随,说它像三国的战场也绝对没错:你看整个石头城像不像一个迷宫?西面的“九道门”像不像一座城门?城北面的“雷打石”像不像战鼓?城门前的俊石像不像诸葛孔明?城门里那些挺拔的巨石,像不像一个个正在操练的士兵?

  九道门,其实并不是“九道门”,只是由上千块奇形怪异的石头堆积成的石窟而已,外面看只是一片乱石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大家都七嘴八舌说它不怎么样,跟着弥漫的烟雾进了洞之后才感觉里边完全像一个迷宫,或者说有点像诸葛亮摆的八卦阵,通道很多,有宽有窄,蜿蜒异曲,深不见底,就像到了另一个世界。洞里手机没有信号,我们只能拿来当照明,但是斗大一个洞穴,它的能见度只能用星星之火来形容了。我们一直说着话,不敢离得太远,真后悔没带电筒!洞里阴暗潮湿,偶尔可见头上的漏光,地上和石壁上居然还有许多硕大的虫蚁在厮杀,一个个惊险的画面让人一阵阵尖叫,背心一阵阵冰凉发麻。要不是元炳带的望远镜上有指南针,恐怖我们只能在一直在石窟里摸索,继续挑战恐怖。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全身弄出一身冷汗,最后终于走出九道门。那一刻,大家非常兴奋,它代表的不只是探险的精彩过程,更重要的是我们用现代科技攻克了古老的“迷阵”,如果被诸葛亮知道的话,一定会被气得吐血!

  过了九道门,里边的石头比外面更加有形,大小相差不远,但造型迥异,说它像士兵只是大多数人的观点,而说它像一个个千姿百态的纤夫,则是被我们称为教授级别的富春的独到看法。他说我们所在的地方曾经是一个河床,这些形色不同的石头就是纤夫的化身,这一片石头城则是一个时代的象征。

  元炳开始争辩。他承认石头城是一个时代的象征,但这个时代决不是人类社会,而是属于恐龙生活的时代,他说这里曾经并不是河床,而是一片海滩,这些石头是恐龙的化身……

  我跟在他们的屁股后面,追着浮云游荡在石头间,陶醉在石头城的各种奇思和妙想中。无论它是河床也好、海滩也罢,它都将成为一段历史永远沉入江底。

  怀着复杂的心绪,真想把自己的情感编写成一首曲谱,把雷打石当战鼓,淋漓尽致地演绎出来,让一个个无动于衷的石头被感化,跟着金沙江和谐地舞动起来,在人生最后的一刻绽放出最精彩、最灿烂的风采。

  石头城被多情的浮云感动着,云雾间的水分来自我们的泪珠,我们也在被石头城感动着,这感动不是因为它的多情,它的多义,而是千百年来它始终如一地守着它爱的这片田地,哪怕是被任意地践踏和掩埋,甚至永不翻身。

  石头城的烟雾越来越浓,我们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我们并不想和石头城匆匆告别,可它的惆怅却执意要我们离开。虽然它动不了,可它的心声我们能听到、听懂。它说每一个石头都是孤独的,所以孤独的石头组成的石头城是极其孤独的,那一声声“米归阳”(鸟)凄凉的叫声正是来自它痛苦的呻吟,永远没有起点和终点。

草根天使 发表于 2009-9-15 22:50:32

神秘的楼东二、心碎的鸡罩山

  鸡罩山耸立在楼东西约2里的书楼坝,东经28度39分,北纬104度17分,海拔782米,占地面积约 3.8平方公里,因形似鸡罩而得名。我们第二站要去的地方便是这里。

  我们并不熟悉去鸡罩山的路,所以找到了楼东中学的好朋友、热心肠李康老师。而和李老师认识还得感谢另一个学生──罗德。最早我在网上和罗德认识,因为他家是楼东的,而我没事也写些关于屏山的是是非非,他觉得我这个人可交,于是我们通了电话,后来还成了朋友。去年6月,我专程下楼东玩耍,去见了见这个对故乡有着特殊感情的学生,并通过他结识了李康老师,同时得到了他们的热情款待,深知他们对楼东不舍之情结。而那一次是我和楼东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并无缘无故地爱上了它,虽然这后面的日子我没再去楼东,但我心里一直想着他们,和他们一样想着神秘的楼东。

  这次下楼东,主要是去看看鸡罩山,听说他比寨子山更加神秘,更有看头,更重要的是过不了多久,楼东就会消失在大家的眼前,想留一留影,于是我在第一时间想到了罗德和李康,但是罗德去宜宾学习去了,只好厚着脸皮给李老师打了一个电话,他非常欢迎我们的前往,并表示愿意带我们去鸡罩山,这使我高兴的差点一晚没睡着!

  上午十点过,我们神秘地出现在楼东中学门前,但是对于我的神秘出现,李老师并不以为然,因为前一晚,我告诉他我们今天会去。但是到达的时间和他预约的时间有出入,所以当我们四个人在操场和他握手介绍时,他还发了几句牢骚。我们开了开玩笑,那种久违的寂寞空气好像也随着我们的笑声散开了。

  太阳还是偷偷躲在云层背后,我们来到罗德家的营业厅旁歇着等李老师联系车子,他说从这里到鸡罩山很远,要节省点力气来爬山,我们一切都听从他的安排。很巧,我们在这里等车的时候遇上了罗德的父母,听他们说罗德放假回来了,但是现在不知道和几个同学去了哪里玩。这时我才想起端节刚过,为此我感到很难过,到现在为此我还没吃过一个粽子呢。

  我试着打了罗德的电话,可是没打通。也很幸运的是,没坐多久,罗德和几个同学兴高采烈地出现在了街上,对于我们的突然袭击,他的热情没有递减。他一边忙着应付他的同学,一边忙着招呼我们,周围的人看着我们相机、脚架的装备,也跟着凑热闹,真把我们当成了专家考察团,这让我们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万事俱备,正待出发。不过另一个问题又摆在了大家的面前。听李老师说,前不久鸡罩山上修建了“信号塔”,到达山顶的路被锁了,还不知道山上有没有人呢?

  这次的发起者是我和元炳,其中一种冲动是因为看了李康老师发在网上的鸡罩山的掠影,那种罕见的遗迹和古朴的色彩给人无限幻想的空间。因为去了石头城后,大家的兴致几乎全部被带动了起来,看着鸡罩山就在视野的不远处,心里是说不出的激动,但是如果大家辛辛苦苦上了山却去不了山顶,可谓是此行一大遗憾啊!

  看着李老师徘徊的脚步,我们一筹莫展,心想:实在不行,只好作罢!富春不正想着去金沙江边捡石头嘛!可能他心里正巴不得去不了呢!

  “他们说到了山上可以打电话找人来开门!”李老师的话给我们带来了信心,但是鸡罩山会不会真的让我们觉得不虚此行呢?

  十多个人紧紧地挤在了一个“小四轮”里,感觉再多一个人,轮胎就要爆炸的感觉。临走时,李老师的同事罗老师又加入了我们的队伍,车穿梭在楼(东)安(边)公路的快速通道上,大家一路调侃,开始向鸡罩山进发,也没去想我们会不会变成面包车的夹心。

  车很快来到了鸡罩山附近设路卡的地方,这是一个危险地段,山上正在修路,泥石卷着泥土刚飞过不久,空气中还弥散着泥腥味。师傅说车不能过去,我们只好在这里下了车,看着守路卡师傅的指令奔命似地冲过去……

  顺着李老师手指的方向望去,便是我们心目中梦寐以求想征服的鸡罩山。在征服鸡罩山之前,其实我们感兴趣的东西还有许多,其中对于“书楼”,我们表现得更有兴趣。李老师、罗老师和罗德同学久居楼东,了解甚详,最后我综合了他们的谈话,大致如下:

  楼东(乡)古称罗东,后又叫书楼乡。据资料记载,明代,一位叫薛瑄的人侍奉父亲薛贞宦游马湖府(今屏山)时,曾在楼东场筑室讲学,并建有一座书楼,后被毁。在他离开之后,当地人不忘他教化之功,立坊表心,并把场外的山峦更名为“书楼山”。随着时间的流逝,书楼逐渐成了代表这方土地的名字,而鸡罩山脚下这块正在建设中的沙坝,也得名“书楼坝”,以后它将容纳福延和楼东等地的遗民,成为大山深处人民生活的另一片乐土!

  昏沉沉的阳光涂抹了鸡罩山的巅峰,我们看不清它到底有多高,感觉应该不止782米。不过就算这个数字省略了小数点后的数字,住在这里几十年的楼东人,可能也没几个知道,也还得佩服自己来之前作了一番工作的结果!

  穿过书楼坝的时候,牵着驼砖的马儿的人骆驿不绝,从他们的身上,我仿佛看到了楼东的过去,那个茶马古道的繁荣景象,但是不管这里曾经有多繁华,也只是一个靖边驿站,一个万千商贩途经的万千商埠中的一个小地方,我们和他们一样,还不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走在鸡罩山脚下,李老师带队走在前面,罗老师在中间给大家述说着楼东的过去,根据他们最新的信息,从建设工地的发现,所有的人都怀疑书楼坝以前是金沙江的河床,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是地壳变迁,也许是板块运动,金沙江才改道而行,成为今天这副模样。从我们目测的情况来看,书楼坝到金沙江的垂直距离至少有10米,而这10米又涵盖了多少的时光,多少的历史,多少的信息呢?

  一路走来,我们的相机也在忙碌不停,它会非常真实地记录着这里正在发生的一切。但是对于他的过去,我们真是知之甚少。鸡罩山依然像一道屏风立在书楼坝的西边,阻挡着外来的风风雨雨,让楼东的人们一次次免受自然的灾害。如今楼东选择建在山脚,不也是想借助他天然的保护屏障吗?

  上山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钟了,楼东的天空变得有些苍白,大家回蓦着被抛在身后的楼东和金沙江,唏嘘不已,还有一点不相信这里以后会变成一片湖泊……山上的树木俊秀苍翠,百花争艳,虫鸟争鸣,遗憾的是没有小溪作陪,更可惜的是没有蓝天和白云装饰美丽的风景!

  青涩的李子挂满枝头,毛茸茸的桃子青红参半,有一种不知名的鸟儿叫的好干涩,是在为我们远到而来、不辞辛劳在叫苦吗?站在半山腰,我做了我并不想做的事,但是我想为我的所做付出代价,那就是作一首诗:有一种娱乐叫冲动,有一种冲动叫刺激,有一种刺激叫犯罪,有一种犯罪叫快乐,有一种快乐叫自我陶醉。

  鸡罩山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高,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到达了山坳口,整个路程总算走了大半,大家在此留了一张合影,每个人都比出了自己表达胜利的手势,以此鼓励彼此继续上进的信心。

  越过山坳口,上山的路像云梯沿着山嵴直上,石梯两旁是接近九十度的万丈陡坡,不小心掉下去就会粉身碎骨。大家虽然很累,但还是保持最后一丝清醒,前呼后唤,没敢离得太远。

  我们一路叽叽喳喳说过不停,咿咿呀呀叫过不休,仿佛要与山野的精灵比个输赢,奇怪的是大山的宁静还是没有被我们打破。每到一定的高度,山间的树木都有所不同,大家都在问搞环保工作的元炳,不过他也叫不出大多数树木的名字。我们只好安慰他:就算是植物学家,恐怕也不一定认的完!

  冲在最前面的是罗德和他的同学们,因为他们都是学体育专业的,看上去很强健,体力也很足,不过过了山坳口,他们却落了后,大概是耐力没有我们年长的好吧。被称为付教授的建军开玩笑说道:“他们是白酒,前劲霸道;我们是红酒,后劲十足。”

  迎着笑声,我们终于看到了“山门”,这两个字是用粗繁宋体写在石梯旁的崖壁上,看不出是什么年代。李老师说,看见这个标志就意味着我们马上会到达山顶。在石梯的正前方的青石崖壁上是一尊观音像,外形看上去像男身,高2.1米,头戴道冠,双手执瓶置于胸前,披肩、罗裙立于莲台之上。旁有二弟子、二力士,刻于明嘉靖四年(1525年)。

  观音佛像的右侧便是一道古寨门,看李老师鼓捣的情形,估计是门锁了。我们虽然有一些失望,但心思基本上放在摄影的门道上,想着怎样多拍几张质量好的照片。

  对于今天的旅行,从我的内心深处来讲,天气虽然不好,不过运气的确不错。这不,大家正想着是不是打电话找人开门,门却突然开了,原来门上挂着锁却没锁上,罗老师说可能有两种情况:一是门被其它来的人撬开了,二是守门的人在山上。大家都称赞罗老师分析的很有道理,也围绕着寨门咔咔就拍,不管有没有价值。

  寨门上面长满了毛草,看样子在风雨中至少裸露了上百年。寨门为单拱,每次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大家兴匆匆地往上爬,每一个人都想看看神秘的鸡罩山给人的第一感觉。进了寨门是书楼寨,再经过一个S形的道路,我们便到了寨门的头上,这里立有点灯的两根柱子,中间只能一人侧身通过,听他们说这个简单的标志还应用了杠杆的原理,如今想来真是不可思议!

  转身右上,十余步台阶之上便是传说中的普济寺,让人想到的第一个词便是“狼藉”。普济寺分上下两院,建筑面积近50平方米,可惜两院经历数次灭顶之灾,早已倒在废墟之中,不堪入目。立在下院正中的是太上老君像,是所有雕像中块头最大的,可惜头和胳膊已不知去向。让人惊喜的是老君左侧的野生刺泡,高有2米多,是我生活了几十年来见到的最大的一株。大家都围绕它转了好几圈,看着上面结满的果实,至少还要一个把月才能成熟,所以只能垂涎三尺!

草根天使 发表于 2009-9-15 22:50:56

  经历了下院的狼藉,大家开始分散在上下两院,站的站,坐的坐,说的说,照的照,吃的吃,体味着不同的感观带来的冲击。上院的废墟中,横七竖八倒在杂草丛中的是十八罗汉,它们大多支离破碎,感觉自己也身心残废,根本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其惨状。

  在所有的人群中,我发现多了三个神秘的影子,一个老头、一个老妪、一个小女孩。李老师、罗老师等人都在和老头不停地搭讪,难道他们是这里的神仙?后来通过详谈得知,这一家人只不过是这林地的主人,在这时里开了荒种了些包谷,前不久因为移动在这里架了信号塔,为防止他人破坏和事故发生,所以在寨门加了锁。

  我们开始加餐,罗德递给小女孩蛋糕,她摇着头不说话,只顾着画画,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我们都夸她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最后在她爷爷的点头下才勇敢地接受,并听到她感谢的童声,让人心里非常凉爽!老两口忙过地里的活,开始坐下来和大家闲聊,老头子很健谈,但在说话和眉宇间无不透露出一丝心酸──一个好好的普济寺,怎么变成这般惨境?所有的人无不为之唏嘘,都希望有关单位能恢复其原貌就好了。老两口倒是很想去做,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恢复普济寺,少说也得十几万吧?可如果真正开发出来了,前景是非常好的,为此,元炳还和老爷子开始大胆地设想,并谈着投资的事儿,好像非常认真!

  富春喜欢研究中国文化,对佛文化好像也很有研究,看他在废墟里走来走去,侃侃而谈,完全成了中心人物,不得不让人佩服。我握着相机,找着不同的角度,稀里哗啦拍过不停,生怕遗漏下一点宝贝。

  太阳慢慢落出了头角,李老师、罗老师和几个同学从山的尽头走了回来,听他们说那边可以看到书楼坝全景。于是,我、元炳和富春也沿着独路向山的尽头走去。路越来越窄,荆棘越来越多,为了此行不留下遗憾,我们忍痛割爱,穿过一二百米长的荆刺丛,终于踏上了绝壁岩石。前边没有了路,只有隔几米远的岩石,有点像桥的石墩,不过他们说是鸡罩的罩柄。我们无法提起罩柄,也长不出翅膀飞到鸡罩山的另一端,不过去不去那边也没有多大意义,因为这里完全能阅尽书楼坝的芳华。

  现在的书楼坝,被建设的机械翻了个底朝天,放眼俯视,它就像一张美丽的卫星地图,方是方,圆是圆,高清无比。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对面上坡上的梯田间的大道,笔直而上,直插云端,甚为壮观。我记得,这个景点是许多摄影爱好者的得意之作,曾数次在屏山广场参展,赢得不少的掌声和好评!所以我们也要模仿着拍几张,已满足我们这样的饕餮之徒。

  稳居高山,唯我独尊;坐山观虎斗,我们是神仙,一切在我们的视野里显得是那么渺小。想把胜利的旗帜插在山头,遗憾的是没有准备好。环顾鸡罩山周遭地形地貌,一切正如之前所说,前、后书楼坝真像是金沙江的河床,但我想那一定是在天地未开的洪荒年代,经过盘古的开辟,自然的酝酿和人类的改造,江山已变得多娇,照片起码也堆了几百兆,要不怎么会让我们这样的英雄“竞折腰”呢?

  太阳终于出现在了移动信号塔的顶端,大家的精神状态有些懒散,很遗憾的是山间没有清泉,老两口说的那口能饮用的“水井”(其实是水凼凼)也真有点囊中羞涩,那颜色看上去就不是好正宗,只有等到哪年哪月这里开发了再来享受;不过如果凼凼里的积水再深一点,洗个澡倒是不错!

  回到废墟,大家坐在“石凳”上又开始神吹鬼嘘,后来我发现,我们坐的石凳居然是以前为捐赠之人立的功德碑,上面的字迹尚清,不过现在已经七零八碎,真是太可惜了!听老头说,以前寨门没上锁的时候,经常有人上来偷神盗佛,他还亲自碰到过两次,因为年迈体衰,佛像倒是被唬下来了,人却没逮着。他还说,我们能看到这些破碎的佛像已经很幸运了,要不是山上修了塔,寨门设了防,恐怕这些破碎的佛像也没有了!

  老头的脸上没有喜色,这片青山也失却了往日的灵气,说到神秘,也许寺的来由比它的毁灭更加精彩。如果不是寨门前那尊观音佛像作保佑,也许今天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来探访。

  14点过,我们在主孙三人的陪同和指引下,走了另一条稍微宽敞的回乡之路,大部分是石梯,而我穿的是皮鞋,可想而之,这脚底和膝关节会多埋怨。我们走走停停,听李老师和罗德继续讲上午没有讲完的关于鸡罩山的古老故事。

  传说在很久以前,金沙江还是从书楼坝流经的时候,地震较为活跃,鸡罩山抖动得也很频繁,但是当时的鸡罩山还没有这么高,形态也不像鸡罩,居住在这里的百姓还是人心惶惶,他们怕这座山一旦倒塌,就会阻断金沙江,从而引起山洪爆发,淹及民众。

  有一天,在山前的金沙江流域一段,出现了一位风水先生,他手持罗盘,一会儿山上,一会儿山下,对眼前这座山表现出了特有的兴致。过了几天,他费尽心思,终于算出,在这座山的下面有几只金鸡,所谓的地震其实是这几只鸡的活动所造成,他很兴奋,但马上又变得忧郁,因为这几只鸡要不了多久就会长大,这座山就会崩裂,就算没阻断金沙江,乱石横飞也会对周围的人民带来莫大的伤害。于是,他又陷入了解救之法的深深思索中。

  又过了数天,有一天晚上,有人听到了一声巨响,第二天有人发现,在这座山的中央多出了几个奇怪的缺口,山上也多了一座神秘的庙宇,而山头则多了一尊俊俏的佛像。当时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随着时光的流逝,大家觉得这座山慢慢变得静谧起来,也慢慢开始长高长大,形态越来越像一个鸡罩,更奇妙的是金沙江慢慢改道,不再流经书楼坝,这里的人民也变得更加安乐起来,人气越来越旺,上山求神拜佛的人也越来越多。

  人们都说,那个所谓的风水先生其实就是观音菩萨的化身,山上那座庙和山头那尊像是为镇住山神而设的,据说这个山神是个母鸡神,那些金鸡正是它所孵化,而那个山口则是观音菩萨用法力切断了母鸡的翅膀,那些石墩则是鸡罩的罩柄,听说观音菩萨还专门给这座山下了咒语,任那鸡神再神通广大,也逃不出这个笼子。从此以后,楼东真的没有再发生地震!

  后来人们把这座形如鸡罩的山命名为鸡罩山,而把山上的寺庙命名为普济寺,意为普度众生,救济世人。但是山头那尊观音神像为什么是男子之身呢?千百年来一直是个谜。

  下鸡罩山已经是下午3点,一路上,李老师就在忙着联系午饭的事儿。说实话,如果不是他带有干粮上去,大家可能都饿的下不来。我们不得不感谢这位热情周到,大方开朗的好老师,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来楼东的人多了,他可以兼职做导游了!

  可能真是饥饿的力量,我们忍着双足的疼痛总算颠到了书楼坝。队伍拉得很长,罗德和他的同学掉在了后面,他本想半路逃跑,没想到被李老师抓了回来。我们跟着李老师,向书楼坝新大楼的后方走去,这里是他舅子开的餐馆,也是我们要去就餐的地方。

  大家围坐在一张圆桌上,甚是热闹。菜未上,酒先到,李老师发了一个酒令,大家先喝了一杯“缘分酒”──也许是因为楼东,也许是因为楼东的人,也许是因为大家的兴趣爱好,我们有缘走到了一起,度过了一段开心的旅程,这杯酒没有人拒绝,就连不爱喝酒的建军也不例外。

  “感情深,一口闷”,“感情不断,酒下一半”……大家坐在一起,不分老师、学生、医生和干部,都喊着酒令,杯觥交错,轮着打庄。有人吃饭还不忘佛主:“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有。”估计是一个半信佛之人,也可能是被普济寺感染所致。我也用半中文回敬了他一句:“I服了YOU!”大家笑在一起,酣畅一堆,喝酒也没有了尺度……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书楼坝。那一刻,天空格外地晴朗,鸡罩山好像突然明白了我们的来意,露出了完美的身姿,让爱好摄影的朋友们拍了个够!

  酒让我们兴奋地眩晕,让热情的人发狂,我们一边唱歌,一边挤上了小四轮,嗅着新鲜的泥土气息,看着来去匆忙的货车,真是满腔感慨:一个普通的旅行,一个不普通的盛宴,一份永生难忘的情谊,都来自这次旅行。这一刻,我们和楼东在一起,没有距离;这一刻,我们和楼东热情的主人在一起,没有距离;下一刻,虽然我们离开了,但是我们的心仍然和楼东以及楼东的主人在一起,见证眼前这座被称为“楼东富士山”的鸡罩山,它将为这里的百姓带来特色的生态旅游,更加旺盛的人气和更加丰厚的回报!

草根天使 发表于 2009-9-15 22:52:48

神秘的楼东三、可怜的老街

  下午5点,车嘎然而止,停在了楼东的西头,罗德和他的同学们去了石头城,剩下我们六个人继续向老街进发。李老师说:“老街的人基本上已经搬了,房屋都贴上了封条,现在相当于一条空巷。”

  “这样我们不就和老街贴得更近,了解得更深吗?”我反问道。

  “老街现在是一片萧条,屋内一片狼藉,已经没什么好看的哪!不过没看过的也可以去看看,因为过不了多久,老街就要被拆迁!”罗老师说道。

  我相信罗老师不愿意说这样的话,打击我们的兴趣,不过去后才知,其实老街比他说的更加惨不忍睹。

  我们接触的第一个院落就在西头,据说是以前客家的民居,门柱和墙砖倒是完好,不过我们外行也看不出什么可贵之处。进屋一看,凹凸不平的地上到处是烂布、杂草、瓦片、竹块、锈铁……的影子,木质的门窗、竹泥的夹壁和房梁歪歪斜斜,人在下边走,说不准上面就会掉下来一块,真是有些胆颤心惊,所以没转几步,我们就迅速离开了。倒是富春和李老师对院中那棵###树滋生了话题,它的年轮虽然没有房屋的年轮大,不过长这么大的###是非常少见的,它拐来拐去,拐了几十年,拐了许多弯,总算拐出了屋顶,它在呐喊有谁比它漂亮,它炫耀自己比谁都有能耐,可是当它看到阳光的时候,也是和阳光说分别的时候,它的命运和它寄生的房屋一样,都将面临湮灭的悲惨命运!

  和古老的院落作别,和老树保持沮丧的情愫,穿过青椒田,绕过蕃茄地,黄家祠堂出现在一片椪柑林。我们跟着李老师和罗老师的脚步迈进了祠堂,和刚才见到的院落大致相仿,只是大部分结构还保存完好,但部分结构被这里居住的主人改造后显得有几分和时代不相符。我们欣赏着高大气派的青瓦房,想着明清时候的楼东到底是个什么样?真的如史书所说:明朝军兴,四川战乱频繁,屏山也不例外,使人口本就不多的边陲险些变成荒地。到了清朝,由于“湖广填四川”政策的实施,使湖北、湖南、广东、广西等地大批的人迁住四川,而屏山特别是楼东一带也入迁不少,而眼前这些古老的建筑都是那个时代的产物,虽然比起那些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豪宅看上去普通了一些,不过它能作为证物鉴证楼东绚烂的过去,也算是珍贵的文物遗产吧!

  院坝里到处堆满了金沙江的奇石,这可是富春的最爱,看来这里的主人和他是同道中人啊!富春津津有味地欣赏着各种奇石,小狗摇着尾巴围着他,小声汪汪地转来转去,还咬着他的裤脚不放。女主人从屋里走了出来,和李老师说起了话,我们也先后去搭讪。

  “周围的人都搬了,你们怎么还不搬呢?”李老师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只是叫我们等后通知。”女主人回答道。

  黄家祠堂是我上次没有来过的地方,颇有几分新鲜感。祠堂保存最好的算是大门,我和元炳用相机不停地猛拍。从  门庭的结构和造型来看,普通人家是用不起青砖的,更不要说几百平方米的大祠堂了,而那些独具匠心的弧线和花式设计,是最能体现黄家在当时当地的身份和地位,绝非一般人可比。

  离开黄家祠堂,想着印在门墙上的围堰淹没线,愁思又起:以前的楼东,是何等的繁荣昌盛;而今天,黄家祠堂却孤零零地坐在山坡上,看着夕阳西下,却只能沉默无语,真是“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距黄家祠堂东南约200米的地方便是著名的禹帝宫,它是一个古老的戏院,600多年来一直在风雨中表演,如今它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也和它熟悉的故人开始沉默,但是我们不能沉默,我们翻跌于台上台下,墙内墙外,我们就像每朝每代在戏台上表演的戏子,相机里记录的影像已暗藏我们的姿势和造型,我们要用最完美的影像和文字描绘禹帝宫最灿烂的时刻,但是它需要我们最真诚的一滴泪,于是我们都流出了一滴真情的泪水,从禹帝宫门坊的头到足,从它的心到脉,600多年的尘埃被洗入泥土,春光再现,它的美丽带动我们自由地飞翔,它的真诚让我们心潮澎湃,我们拥抱在一起,时光走了,我们仍然在一起。

  我们的表演结束了,禹帝宫对我们的信任变得失望,它要留在土生土长的地方,而我们还要去追寻给它带来一世荣誉的罗东驿。

  走出十几米的小巷,神秘的老街围绕在身旁,青一色的块石从东南延绵至西北,鳞次栉比的吊楼古香古色,由于人烟稀少,沧桑犹显。我们要找的罗东驿就在小巷口的右侧,由于年代已久,早已分给居民,现在柴门紧闭,人去楼空,门匾已化为尘埃,到处布满蜘蛛网和灰尘。我们试了破门而入,但未能如愿。我从旁边一个巷道钻了进去,墙壁的破孔可以直达罗东驿的后院,院里有一株大树,非常茂盛,遮天闭日,站在树下,阴凉无比。院边有马厩,马槽,楼上楼下基本上都是厢房,我转了转,想象自己就是一位古代上京赶考的书生,路此投宿。南来北往的人很多,除了书生,还有商旅和侠客等。

  美丽的女老板正忙得不亦乐乎,小二问我要点什么吃的,我说:“来壶酒,再来二斤牛肉。”

  “好嘞!”小二尖锐的声音增添了驿站的气氛。

  一会儿,酒和肉都上来了,全场人声鼎沸,一群年轻漂亮的姑娘在楼上轻歌艳舞,其中走出一位与众不同的窈窕淑女,艳压群雄,歌声更堪绝代:“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一个剑客撇着剑,端着酒坐到了我的对面,原来他是大名鼎鼎的张大侠,他向我敬酒:“杨才子,幸会幸会,去年  一别以为后悔无期,没想到今日在此相会。来来来,有美酒和佳人,我们不醉不休!”

  我陶醉在这样的氛围中,突然全场轩然大波,有两路人针锋相对、剑拔弩张,一切只因想谁先搏得佳人一笑。张大侠急忙提醒我赶快离开。我被刀光剑影弄花了眼,揉揉眼,一切精彩刺激,风光无限的场景消失的无影无踪,忘了自己怎么走到了驿站后房的水缸前,只见元炳的相机闪光灯闪过不停,我问他:“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你站在哪里呆了很久,不是在白日做梦吧!”元炳笑道。

  “我倒觉得白日做梦挺好的。刚才我好像穿越了时空,还看见了一场争奇斗艳的好戏。”

  “不愧是‘文学家’,挺会想象的。你就慢慢做梦吧!”

  咕嘎……驿站的门开了,刚才阴暗潮湿的屋内吹进了现代的气息,仿佛这里的人刚走不久,楼上楼下,一片狼藉,院前院后,破碎萧条。像这样的环境,以前老鼠虫蚁是最喜欢的,不过现代却见不到半只。大家走走看看,自由纷说,各抒己见,把自己定格在这里,成为不同时期不同的角色,尽情地享受时空的自由穿梭。

  之前看到的禹帝宫,以前颇为热闹,去看戏的人大部分是从罗东驿去的,如果我还是书生的角色,我一定不会错过陪大家闺秀坐在一起看戏的机会,可惜现在我的梦醒了。

  我们继续向老街的东南方漫步,离罗东驿最近的是凌家祠堂,从青砖高庭,西洋大气的门面足可以看到它昔日的金碧辉煌,给人以严肃和威严之感。我想当时的凌家在这里是非常有领导地位的,不是达官也是贵族,门前必然设有卫兵。如果我生活在那个时代,这个地方,我愿意去做这里的一名家丁,重演一次“唐伯虎点秋香”的浪漫故事。

  推开笨重的大门,享受一下豪门的气派,我忘记现在的身份,完全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主人。我探了探头,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在开会。

  进入大门,天井的光芒四四方方地映在地上,刚好把我围在中间,左边靠壁是一口古井,我觉得自己好像落入陷阱。周围有犬牙呵斥和嘲笑的声音,我问自己:做一个家丁有什么错?我只不过是喜欢“秋香”,所以吃苦耐劳,宁愿当个下人而已。

  凌家祠堂由两个四合院组成,祠堂位于上院,占地约20多平方米。与黄家祠堂不同的是,它的柱子粗大,全是青砖砌成,形如十字,边缘光滑,高约5米,屋顶采用单檐歇山式建筑风格,雕梁花栋,龙墙凤壁,与周围的结构形成鲜明的对比。屋里好像在做饭,菜油的清香飘然入鼻,一下子就勾住了人的食欲,探头想寻个究竟。迫于这里咄咄逼人的气势,森严的制度,我不敢贪眼,看着串串香也只能咽口水。

  楼东这条明清老街,因为处于一期围堰淹没区,没有搬迁的居民屈指可数,凌家祠堂算一家,不过住在这里的都好像都不是客家的后代,只是普通居民而已。屋里堆得很乱,它的年代可以用这里堆积的尘埃来计算,但是现在有谁能把它数清楚呢?

  离开凌家祠堂前,我探了探天井的厢房,但生怕爱上这里不愿离开,所以又匆匆地离开了。

  离开香喷喷的凌家祠堂,感觉自己就是这里的少爷,现在已经酒足饭饱,准备去看看从小青梅竹马的员外府小姐,心里说不出的惬意。

  员外府紧邻凌家祠堂东侧,柴门大开,有上中下三院,建筑风格都是明清时代的,没什么特别的,而特别的就在于以前住在这里的人,他们对于我们来说一直是个谜。下院、中院很安静,我试着来到上院,寻来寻去,小姐不在,我想她一定在书房读书作画。深深的庭院里传来了阵阵锦琴之音,正所谓:“纵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透过书房的缝隙,我看见小姐正在抚琴,原来她也是性情中人。我有些醉意,但感觉她的节奏有些零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金沙江的水涨到了楼前,我仿佛进入了她的梦,她说自己要与府邸同生死,我怕了她的执著,想带她安全离开,她说我们的爱情只能到这里。

  小姐的身上散发出女儿红的香味,原来他也醉了。我抱着她准备离开员外府,想回到凌家祠堂,洪水却突然漫到了府里,房屋摇摇欲坠,我们飞到了书楼山上,看着楼东被一片汪洋浸泡,双双泪痕交错。

  “贵飞,走了。看见美女了?发什么呆啊!”李老师的呼唤破坏了我的美梦。

  我摇了摇头,扭了扭脖子,发现了自己还站在员外府门前。我告诉了李老师刚才的幻觉,他大笑不停,说我见鬼了。

  怀着种种猜疑和遐想,我们来到了南华宫。它在员外府后方不远处,我并不崇拜它奇妙的设计,独特的风格,倒是宫里一门曰“山清”,一门曰“水明”发人深思。殿内没有香堂,或者已毁,他们尊奉的人也不在我们的想象之内。从墙上的碑文,我们大致知道这里以前是“湖广真四川”人们的聚会之地,议事之所。当时的人们何曾想到,朝廷如何会颁布长达数百年之久的移民召书,我相信现在生活在楼东的人也有不少是客家的后代,可能他们也未曾料到今天又会上演一场移民的大戏,真可谓“同一种移民,不同的结局。”

  沧海桑田,世事多变!作为楼东的老街,它的特色并不在于其建筑,最重要的是生活在这里的客家人和他们的文化生活,他们的风俗和习惯到底怎么样,我们无法深入了解,但是我们所知道的客家集中地带,四川仅有两处,一处在成都,一处就在这里;一处被称为“东山文化”,一处被称为“西水文化”。随着向家坝的截流,楼东将变成一座水城,而现在的老街会不会如鱼得水呢?

  现代的更夫从老街走过,楼东的昨天已经过去,不知明天的更鼓会不会依然那么动听?在楼东折腾一天,到底宝藏在什么地方呢?我想它应该在每一个地方,在每一个人的心里,一切皆是宝藏!

  19:00,我们离开了沉默的楼东,神秘的楼东,它没向我们吐露半点心声,但我能感觉它的热情,就像这里的人一样。我们坐上车,告别久违的楼东,天边的云彩在向我们作别:轻轻的,你走了,正如你轻轻地来,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杨贵 笔 2009年6月11日泸州

草根天使 发表于 2009-9-15 23:15:26

漫步石头城

作者:问斜阳


  宁静的村庄,陌生的环境,一个人的周末,让人倍感无聊。

  信步走在村外的黄土小路上,虽略有颠簸,但却颇感亲切。放眼望去,巍峨挺拔的大山,一座连着一座,远山苍松翠柏,近处层层梯田,蓝色的天空中洒落着点点红云,山风在耳畔呼啸而过。在这渐热的日子里,确有舒畅之意。

  渐渐地,一阵清脆的蛙声从远处传来。踏声寻去,一诺大池塘慢慢地映入眼帘,池面长满了无数的白色小花,素雅恬静,清新可人。微风袭来,湖面波光粼粼,花儿随风摇摆。这幅景象竟与朱子清笔下的”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我微闭双眼,静静地品尝着这淡淡的夹杂着花香、稻香还有泥土香的味道,聍听着这融合着蛙声、蟋蟀声以及鸟鸣声的乐章。这一切都叫人心旷神怡。

  沿着池塘继续往前漫步,忽见一巨石挡住去路,此石犹如天外来物般庞大,它高约七八米,宽略五六丈,通体漆黑。巨石从中裂开,但上面仍紧紧依靠在一起。后来据当地人称,此石名为”雷打石”,传说在女娲补天之际,该石本被选作补天之用,但它却化作”巨石精”,偷下凡间,为非作歹,故触犯了天条,被雷神打回原形,永守此地。

  绕过”雷打石”,顿时眼前豁然开朗,黄土小道变成了能容三人并行的水泥道,两旁是一字排开的翠竹,色泽鲜嫩,竹香四溢,令人陶醉。此时,一缕柔风迎面而来,只听翠竹沙沙作响,实有”万竹摇风声似雨”之感。

  走过翠竹林,一群怪石出现在眼前,有的大如高楼,有的小如耕牛,有的像一艘威风凛凛的战舰,有的又像一憨态可鞠的锄做人,全都活生生的立在泥土上。前行数米,忽见一光光滑滑的大石,形如一变大了的恐龙蛋。据说多少年前,一群土匪将抢来的金银财宝悉数藏于大石内部的空洞中,然后施咒将其堵住,后来咒语失传,就再也没有人将石洞打开,里面的财宝也长埋于洞中,故此,后人将它取名为”银子石” 。举目眺望,这样光怪离奇的石头遍地都是,实在是数不胜数,实难想象如此怪石是从天而降还是由地而生?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离开怪石阵,又拐进了一片橘子林,橘树栽得整整齐齐,修得干干净净,长得枝繁叶茂,相信今年又是一个好收成。忽然,一阵疾风拂来,橘子树左摇右晃。透过树林,隐约可以看见林子深处那低矮的、冬暖夏凉的麦秸草房屋,泥土和石头围成的小小的院落。成捆的柴火一堆挨一堆的把整个院子裹了个遍。那已经脱了油漆,用几片木板钉成的园门里,嘎小子和”羊小辫”们欢快地跑着、跳着、吵着、闹着。在那扇简易的木板门下,依稀看见一拄着拐杖的老妇人,”野老念牧童,依仗候荆扉”,也许那是母亲的身影站在那儿纪念着她远行的孩子吧。

  穿过橘子林,面前出现无数条叉路,路旁稀稀疏疏的堆砌着几座晚清时的坟墓,墓碑上的字迹仍清晰可见。正难以抉择时,一阵大风吹来,便立即随着风来的方向奔去,出现在眼前的竟是气势磅礴的金沙江。喜见江水淙盈,奔流欢鸣。对面山上树木葱茏,与青山绿水融为一体,相映竞秀。江下不远处便是正在兴建的向家坝水电站,工人、汽车都忙得不亦乐乎。

  斜阳西坠,天色渐暗。蓦然回首,一阵阵炊烟正袅袅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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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2009-09-04日(下):即将淹没的古场──楼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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